此時看著宋珍面上的挑釁神色,李氏只能咬牙道:「好,好,我記住了,我們這就走。」
說完李氏就示意下人跟著自己離開,宋珍看著李氏的背影,那眉並沒有鬆開,今兒打發了李氏,還不曉得他們又會尋出什麼樣的招來呢?
但宋珍還是對吳嬤嬤道:「嬤嬤,今兒跟著出來的,每人賞二錢銀子。」
聽到有銀子賞,下人們頓時十分歡喜,對著宋珍行禮下去:「多謝姑娘。」
宋珍帶著笑接受了眾人的行禮,也就重新走進大門。剛進大門,就看到素巧和宋五太太站在那裡,宋珍看到素巧眼中的不贊成,急忙笑了笑:「鄺姨,你瞧,她們就怕惡人。」
「你啊,這事兒只能趕走一次,之後必定還會有別的主意。」素巧的話讓宋五太太搖頭:「你就是容易想得多,出出氣也好。」
出出氣也好,素巧看著宋珍,宋珍已經摟住素巧的胳膊:「都沒有護過您,哪裡就能做您的長輩了。」
「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反對的是宋五太太,宋珍已經擺手:「我不在乎。」素巧沒有再說什麼,只輕嘆一聲,有些事兒,看來要加快步伐了,而不是任由他們這樣欺負,一個法子一個法子地想辦法,這想過點清淨日子,怎麼這麼難呢?
這夜,素巧屋內的燈很晚才吹滅,宋珍睡睡醒醒,總覺得素巧屋內的燈還沒有滅,但宋珍又接著睡去了,等宋珍第二天醒來,披著衣衫走進素巧屋子的時候,看到素巧確實是一夜沒睡,而是在寫著什麼。
「鄺姨,您在寫什麼?」宋珍好奇地問,素巧對宋珍笑了笑:「我在寫訴狀。」
訴狀?宋珍聞言越發驚訝了:「您要告誰?」
「我的父親,我要告他,欺君之罪。」素巧語氣平靜,宋珍啊了一聲,欺君之罪?就聽到素巧繼續道:「官員上任之前,都要先寫履歷,他的第一份履歷上,寫的是,原配萬氏已去世。」
而那時候,萬氏還活得好好的,上次御史彈劾,雖說了這一點,但鄺大人卻還是在辯解,既然如此,那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宋珍看著素巧的面色,不由輕聲道:「可是,您這訴狀一遞上去,就和」
「我不在乎。」素巧說完把那訴狀收起,對宋珍道:「讓她們送早飯進來吧。」
丫鬟進來服侍梳洗,送上早飯,宋珍看著素巧和平常別無二致的動作,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眼帘低垂。
用完早飯,素巧就換了衣衫,她換上的是素色衣衫,發上只插了一隻銀簪,整個人素淨極了,也美麗極了。
宋珍看著素巧,猛地伸手握住素巧的手:「鄺姨,不要去。」
「你曉得我的脾氣的。」素巧輕輕地拍著宋珍的手,接著把宋珍一推,就往外走去。宋珍想追上去,卻被吳嬤嬤攔住:「姑娘,先歇著吧。」
「連你也要,也要看著鄺姨去送死嗎?」宋珍脫口而出,吳嬤嬤只是看著宋珍:「鄺娘子向來很有主意,別人的話,她未必肯聽。」
宋珍緊緊咬住下唇,想要再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她眼中的擔憂吳嬤嬤看得很清楚,但是有些事兒,不是吳嬤嬤所能左右的。
素巧往外走,在快要到二門的時候,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宋五太太,素巧並沒有停下腳步,只對宋五太太笑著道:「我房內,還留有一封信,從此,我就不是宋家的兒媳了。」
「你這又是何苦,非要擺出一副,不牽連任何人的做派。」宋五太太曉得素巧的意思,卻還是握住了素巧的手,語氣之中帶著嗔怪,素巧看著宋五太太:「我不是擺出這幅做派,而是英國公府,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素巧一個人,沒有太多牽掛,甚至於素巧的執念,也是為了自己的娘去博一把,但英國公府那麼多的人呢,上上下下,依附英國公府活的人,少說也有上千,素巧不願意因為自己,讓英國公府這棵大樹倒了,進而牽連依附於英國公府而活的人。
「你啊,你這是把我當做」宋五太太又是一聲嘆息,素巧已經握住宋五太太的手:「養一個孩子,總是希望能得到回報,我怎麼說也算得了英國公府的庇護,我也不會牽連英國公府。」說完,素巧放開宋五太太的手,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