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活最是磨人,年年做年年累。讀字閣 m.duzige.com
緊趕慢趕地,邵韻詩主僕幾個在最後的日子裡,做好了老太太交代的活計。
手裡沒活,一大早的,邵韻詩也不想做其他的事,便拿了書看著。
喜妹瞄了眼小姐,見她神色悠閒,倒是大了膽子,問道:「明兒就是年三十了,小姐,你說那院的白氏能出來嗎」
邵韻詩不妨她提起白氏,想到白氏那日以為她病狠了,領著人來她屋裡氣勢洶洶地搜查的情景,眼底含霜,氣息忽然就沉了下來,白氏這人不僅猖狂,還欺人太甚。
喜妹本低著頭做事,可小姐氣息一變,她立馬就感知到了。方覺得自己又犯蠢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你說,提什麼不好,非得提這茬,別說小姐感到恥辱了,就她也覺得萬火焚心。
一個大家嫡出小姐的閨房,是旁人想搜就能搜的嗎可惜,老太太不作為,為了自證清白,她們只能忍了這口氣。
想到,若不是那日羅少爺恰好在,點破了伶俐的小動作,小姐這會子,還不知要受什麼委屈呢。
第一次,喜妹對羅叢柏和自家小姐的事,不那麼排斥了。
邵韻詩也不過是一夕間的氣怒,見喜妹一副痛恨自己的模樣,倒是樂了。
她並不知道,喜妹腦子裡已經轉了幾道,只寬解道:「沒事,這件事都過去了,那白氏不也沒討到好嗎。」
「沒討到好,也沒見她受什麼罪。」喜妹嘟噥,「到了除夕,還不是又要出來膈應人。」
「你行了啊,別嘚嘚了。」邵韻詩沒好氣地看了眼喜妹,又嘆道:「白氏能不能出來過除夕,那就得看老太太的氣散沒散了。」
想到白氏犯了這麼大的錯,也只是被禁足,不說喜妹,就邵韻詩也是不太高興的,只嘆,如今嫡庶,主僕,妻妾,區別淡薄。
喜妹見小姐嘆氣,咬了牙道:「早知道,白氏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咱們就不順勢而為了。」
原來,羅叢柏得了符咒,立馬就去了大明寺,了解到這符咒的原本用途後,就趕緊給邵韻詩回了話。
得知了符咒的用途,邵韻詩立馬就知道了白氏的意思,雖氣得很,可為了穩住她,邵韻詩和大家商議,順勢而為,陪著白氏演一場。
雖說,反對最激烈的是羅叢柏,可到底,他忙,又想著將白氏注意力引走,好叫瞞姑避開錢通的視線,只能忍著怒火,同意了。
如此,白氏在一聽說邵韻詩因身體不好,沒去給老太太請安,以為當初栽贓的計謀,順著自己的意思鋪展開了。
當即,她便假模假式地打著探病的由頭,帶了人闖進了槐園。
一群人,浩浩蕩蕩,明著說是探病,實則白氏由著伶俐那丫頭帶著婆子四下翻檢。
槐園空曠,一群人的闖入,更顯得蕭殺。
雙方的敵對,一下子猶如火山般,一點就爆。
寒冬臘月里,槐園卻是入了滾油般的炙熱。
當時的情形,若不是邵韻詩壓著,怕是曉冬直接就要上拳頭開揍了。
喜妹當時只恨自己武力不行,被個粗使的婆子逼在角落,無法動彈。
虧得,邵蘭香得知邵韻詩身體微恙,臨行來辭別,瞧見了這幕,才喝止了這場混亂荒誕的鬧劇。
邵蘭香一來,當時的邵韻詩是鬆了口氣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到何種地步。
若不是為了大局,為了穩住那些陰溝里的老鼠,她不會容許白氏踏進槐園一步的。
邵韻詩靜靜地看著窗外,聽著喜妹的後悔,淡淡地道:「若不陪著白氏演一場戲,如何能瞧見她氣急敗壞的灰敗樣。」
喜妹想到白氏被小姑奶奶幾句就說的沒臉的模樣,不由地樂了道:「小姑奶奶不愧是當老師的,嘴厲的像刀子似得,說的白氏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也多虧的曉冬機靈,不然事情哪裡那麼容易就過去。」邵韻詩其實本不想叫小姑姑同白氏對上的。
在她想來,雖說白氏只不過是個妾,可後頭有個邵老爺給撐腰呢。
再加,小姑姑畢竟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