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兒,你叫了我多少年娘親?」阮夫人問著馮睿澤。
「好幾年了,自從娘親到了侯爺府,我一看見你,就覺得你和我娘很相像,所以就忍不住叫了起來。」馮睿澤笑著對阮夫人說。
「四千一百三十六天。」阮夫人說出了這個數字,她接著說:「我來阮府已經四千一百三十六天了。」
「這是不是度日如年?」馮睿澤察覺今晚阮夫人跟以前並不一樣,這些改變,或許是她聽見了什麼,或者是想通了什麼,而這也是自己真真正正和阮夫人敞開心扉的一次吧。以前雖然是恭敬,但是畢竟沒有交心,或者說,馮睿澤所尊敬的是阮夫人那一副和自己母親相似的皮囊。
「我從二十三年前就已經是度日如年了。」阮夫人繼續說著:「我只有短暫的一年幸福時光。」
「你以前心愛的人叫什麼?」馮睿澤直接問了起來。
「亦坐便傾杯,冉冉偏凝粉。雅得琴中妙,嵐行酒一酌。」阮夫人並未回答,只是吟了這幾句詩,但是馮睿澤已然知道了其中的深意。
「那娘這次來找我是什麼事情?」馮睿澤直接坐了下來,他看著阮夫人,她一定有什麼話要說。
「我今天無意中聽見了他說到過往,你的母親雲鳳蕾,父親馮止方,他的師兄,師弟,還有你們幾個人兄弟。」阮夫人看著阮愷彥接著說:「他好似在籌劃什麼,只是一句話都沒說,聽說他去了縣衙看望一個穆似峰的人。」
阮夫人這句話倒是讓馮睿澤有些驚訝。阮夫人看了馮睿澤的神情,接著說:「我一直在苟延殘喘,只不過是為了知道我以前那些牽掛,如今這牽掛也沒了,我活著的意義也就沒了。而你,則成了我如今唯一的牽掛了。」
馮睿澤聽見阮夫人這麼說,心裡也是暖暖的,這麼多年了,雖然說阮夫人平日裡不經常在府里,雖然說馮睿澤只是因為她的長相叫了那麼多年娘,但是感情,還是有的。
「澤兒,雖然你叫我,娘親,只是因為我和你娘親長的相像,但是如果你遇到什麼危險,我也會像你的娘親那樣保護我,我不要你像我的兒子一樣,被他無辜害死。」阮夫人說的時候,眼淚直流。
「你是說,他……」馮睿澤瞬間明白了。
「不錯。」阮夫人接著對馮睿澤說:「我明天想去亂葬崗,你可以陪我去嗎?」
馮睿澤點點頭。
阮夫人這才起身,對馮睿澤說:「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馮睿澤站起來目送阮夫人離開,之後他的思緒很亂,終於知道了一些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看來真的是小看他了。
「少爺。」趙梓余看見阮夫人從馮睿澤的屋裡走出來,於是敲著門。
馮睿澤看見趙梓余,就對趙梓余說:「我明天陪娘親去亂葬崗,你準備一下,該辦的就辦了。」
「是。」趙梓余答應完就出去了。
有一種叫心知肚明的較量;有一種叫魚死網破的挑釁,無論哪一種,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