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這時,衙門外的鼓突然被猛烈地敲擊,一個凶神惡煞的大喊吵嚷嚷地叫道:「我就是今晚在前門大街殺人的兇手,來自首了!」
衙門內的捕快手握棍棒,緊張地看著這個魁梧的大漢,那大漢藐視地掃了一眼那些捕快,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提著嗓子再次大喊道:「喂!這裡管事的人呢!死哪去了!你爺爺我來這裡自首了,快點出來把案子結了!」
這一嗓子把周圍的捕快都嚇得倒退了一步,面面相覷,因為從沒有人殺人後,痛快地來自首。
跟著奕詝來到刑部的半青,一臉匪夷所思地說道:「清朝的人的覺悟都這麼高啊,殺人後這麼快就來投案自首了,自首還那么正義凌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這裡領賞的呢……」
奕詝皺了皺眉,領著半青朝著衙門內走去。
捕快看奕詝來了,立馬迎了上來稟報,那大漢也注意到了奕詝,對奕詝輕蔑說道:「你就是這裡的管事啊,來這麼慢,等得老子我的頭皮都發霉了!長話短說,老子是來自首的,前門大街的命案,是老子殺的!」
半青看著這大漢絲毫不把衙門的人放在眼裡,怒從心中起,一步就跨到了大漢的面前,冷冷說道:「這裡是衙門不是你家,說話注意點!小心我卸了你的膀子!」
大漢驚了一下,轉頭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半青,表情立即從吃驚變為不屑,笑道:「哎喲喲,你們管事的都還沒說話,你這個小小的捕快著什麼急啊,給我一邊呆著去!」說完大漢抬起滿是橫肉的手朝半青推去。
半青一把抓住大漢的手接力用力向後拉,大漢重心不穩向前傾倒,等他平穩了身體剛想罵人,一抬頭就看見半青的鞋底離自己只剩下一公分的距離,下一秒大漢覺得臉部一陣疼痛,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周圍的捕快震驚的看著在他們眼中弱不禁風的「男子」半青,居然兩招就把這個大漢放倒了。
大漢捂著臉爬起來大叫道:「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說道這大漢似乎冷靜了下,立即把準備要吐出的話給吞了回去。
奕詝敏銳地觀察到了大漢的神色,覺得裡面必定大有文章,於是笑眯眯地走上去問道:「哦?那請問你是誰的人啊?」
「我……我不是誰的人,只是一介平民,沒身份沒背景……」大漢看著站在奕詝旁邊的半青,連不敢有脾氣,偏過頭小聲說道:「我是來自首的,請大人給我定罪把。」
奕詝知道這個人不會像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但現在也肯定套不出他所說的背後的人,於是奕詝走到台案上,慢悠悠地說道:「別急嘛,就算是自首也要按照基本法走過程不是?比如說先打個八十大板,鞭打一百下,再關到天牢七天,最後才開始審問,不過呢,只要你從實招來,就可以免去這些皮肉之苦,怎麼樣呀?」
大漢眼神恍惚了一下,依舊堅持說道:「都說了沒什麼背景,只是一個平民。」
奕詝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個大漢不會這麼輕易說出幕後指使,便拍了拍案板,「那你把你的家庭住址,名字,殺人動機一一說出來。」
大漢低聲說道:「我是京城人,叫潘華,無父無母,在這裡幫那些暗娼拉客人。案發當天我在前門大街拉客的時候與另一個客人起了爭執,於是動手打了起來,我出手過重把他打死,而後我就抄小路跑了,而後內心不安,就來自首了。
半青翻了個白眼,「撒謊都不會撒,說這麼愚蠢的故事誰會信啊。」
奕詝看了一眼半青,對著下面的說道:「你們去查了這個犯人的底細了嗎?」
其中一個捕快上前答道:「回大人的話,此人底細不清,剛才去戶籍部查了下,發現沒有此人的名字,他所說的那個暗娼,我們剛派派人去查了,不過能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奕詝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心想:這樣下去不行啊,此人背後肯定有大人物,說不定是幫背頂罪的,查肯定是查不出什麼的,更別說問了……
「潘華,你說你是京城人,那你現在住在何處,你所說的暗娼的老窩在哪裡,如實招來!」奕詝想著看能不能從別處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潘華依舊面不改色,淡然說道:「居無定所,暗娼的老窩不會在同一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