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眩神迷,正恍惚著,卻驚鴻一瞥擦身而過,來至她跟前,離得她臉龐不過巴掌遠,笑道:「咱們如今可是一根繩上螞蚱,美人不幫本王,誰幫呢?」
妖孽這美男計使得可真順溜!
「月兒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你就不能治治她嗎?」
「美人,本王早就說過了,她這是心魔。本王對心魔都避之不及,哪有什麼治癒的辦法。」
鳳兮無奈道:「她如今瘋狂偏執又嗜血,我真怕她什麼時候便熬不住了。」
「美人可憐她?」妖王不動聲色,看不清問這話時眸子裡的意思。
「我可憐自己還來不及呢,只是她發病時一直將我當成拓跋玉,一刻也不想離開我,倒是讓我頭疼的很。」
「本王為你找的這副身軀本就是拓跋玉的,只不過面容變了些,她經歷了那些事,有了心魔,且姐妹情深,自然會更依賴於你。」
鳳兮狠狠咬牙:「可你明知道我不是拓跋玉,更不是什麼丫鬟落雪,我是鳳兮,鳳兮!」
只是她總得有一個名字,不能叫拓拔玉更不能叫鳳兮,那就取個無關緊要的名,落雪。
她死的那天,在落雪啊,她果真天煞孤星,連死都死得那般寂寞……
「嗯,本王知道你是鳳兮,活了幾百年的鳳兮。」
妖王的話音剛落,便聽得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夾帶著驚慌失措的尖叫。鳳兮心中一緊,連忙出了屋門,一女子迎面而來,臉頰上、身上儘是血跡斑斑,她瞧見鳳兮,仿佛見到了救世主一般,顫抖著身子,聲音害怕得嘶啞,失聲道:「落雪姑娘,你快去看看,公主出事了。」
鳳兮倉皇趕過去,妖王在其身後不住搖頭,美人啊美人,真不知這北淵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
行館大廳,拓跋月一襲紅衣,迷亂了鳳兮的眼,她握刀惶惶而立,四周屍橫遍野,一場血腥的屠殺,無人生還。
她恐懼她害怕,一朝醒來,獨留她一人安睡。她茫然而急切的在尋找些什麼。
「姐姐,姐姐你在哪。」宛若迷失方向的旅者,焦急、漫無方向且毫無頭緒。
鳳兮看著她,極為艱難的開口:「月兒。」
哐當一聲,一時間,天地變得寂靜了下來,拓跋月欣喜若狂看著鳳兮,仿佛她就是那失而復得的寶物一般,上前,一把緊緊抱住不放。
鳳兮的白衣被染的通紅,這才發現,她身上的紅衣,已經濕了,被血染濕了。
鳳兮只覺得自己胸腔有幾分壓迫之感,被逼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得將那個惴惴不安惶恐到了極點的孩子擁在懷裡。
「我在這裡,姐姐在這裡。」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顫抖著祈求:「你別離開我,姐姐,不要離開我,你一離開我,我就害怕。」
執拗,瘋狂,恐懼,所有的情緒一齊朝著她湧進,心魔日日夜夜折磨著她,鳳兮離不得她,也不敢離了她,糾結掙扎痛苦以及數不清的悲哀在鳳兮臉上一一閃過,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妖孽你給她這絕世的武功,是為了讓她殺人用的嗎!
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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