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金衣人身上的煞氣收斂了些,露出疑似遇到獵物的興奮,黑衣首領心內大呼不妙,眉頭越皺越緊。
主上該不是對那女人上心了吧?
那女人,當敵人尚且如此不消停。
倘或主子上了心,跟奕王搶她,豈不是更亂套了?
心下大駭,黑衣首領忙道:「那女人雖是瓊梅宴的籌謀者之一,卻不定能發揮多大的作用,或者根本就是青玄帝推出來的炮灰而已。」
金衣人不屑地道:「鼠目寸光!她那樣的女人,又豈能只做炮灰?你也太瞧得起『炮灰』這兩個字了。」
果然,主上對那女人評價甚高,這可不是個好現象!黑衣首領心中警鈴大作。
壓下心頭的震撼,黑衣首分析道:「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新近才賜封的異姓公主,無實權,也無背景和後台。主上身份尊貴,處心積慮去接近這樣一個女人,實在太屈尊降貴了。」
「實權?她要什麼實權?千軍易得,良將難求,何況是她那樣能文能武,能醫能毒,又聰慧狡黠,謀術驚人的絕世高手?只一個她,就能抵得過千軍萬馬,上回本座的精銳不是都折損在了她的手裡?」說到上回吃的大虧,金衣人已經沒那麼生氣了,反而是多了些欣賞和欽佩。
不可否認,那女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對手,值得尊重的對手。
黑衣首領猶自不甘心,又道:「縱使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丫頭,手裡無兵無卒,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依屬下拙見,主上還是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你錯了。她手裡不僅有兵,而且多得嚇人。」金衣人思索著,像是喃喃自語。
「屬下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本座也沒期望你能明白。」金衣人語帶輕諷。
黑衣人垂頭,怎麼感覺自己變笨了似的?果然,一遇到那女人的事情,就准沒好事。內心裡,他禁不住直接將她給恨上了。
金衣人了解自己的下屬,只消輕輕一瞥,他就看穿了下屬的心思。
「別恨她,你恨不起。」金衣人提醒。
「主上……」黑衣人想哭。惹不起,他連恨都恨不起?
金衣人強勢警告:「沒本座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否則吃虧的是你。」
他實在是沒心思提點這些腦袋不夠用的下屬。再怎麼提點,也無法與那個女人的精明比肩。
金衣人搖搖頭,看著下屬還一臉迷糊,一臉糾結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陣煩悶。
以後與奕王等人鬥智鬥勇,看來都只能靠他自己了,手下這幫貨色實在湊不出一個智囊團給他。
這麼想著,金衣人陷入了沉思:他能看得出那女人非同一般,青玄帝又如何看不出?青玄帝不是昏君,相反睿智得很。
青玄帝能不計代價地封公主,賜令牌,更將她安頓在他最喜歡的兒子的府邸里,豈不是認同了奕王放出來的風聲?這奕王妃的位置,青玄帝是留給她了。
憑著青玄帝對炎奕的喜愛和偏護,從來都是將最好的東西送到奕王府。如今青玄帝將她婚配給奕王,不對她寄予厚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