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炎腹黑身上那毒,對於天音來說,已非難事。
不過,這個秘密僅止於她和炎腹黑,不欲讓第三人知曉。
於是乎,她老神在在地朝金衣人道:「如此有利的籌碼,你該同奕王講條件,而不是我。」
中毒的人,是炎腹黑,不是麼?
「你懷疑本座不會真給奕王解毒?」金衣人問,眸中迸發出戾氣。
「的確不怎麼相信。」話落,不待他反應,她揚手一掌,掌風擊出炫麗的紫色流光。
光芒若利刃般,呈發射狀,直擊金衣人。
金衣人迅即閃身,一溜煙不見人影。
他受了傷,不敢戀戰。
此番來,不過是想出其不意,迷她昏睡,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
哪曉得這女人賊精賊精的,根本帶不走。
金衣人跑了,天音不追不惱,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橫豎,今晚該收穫的訊息,也收穫得差不多了。
至於活捉金衣人?她沒那麼天真。
望著門口的方向,她思索著:現在她能肯定,金衣人沒有殺她之心。他只是想劫她走。
為什麼三番兩次要劫她?真的只是想用她威脅炎腹黑?
可是,今日為了與她修好,他甚至願意替炎腹黑解毒……
現在讓她相信他只是因為炎腹黑的緣故糾纏她,她都有點兒不信了。
莫非,自己上次動用九天琴術傷了他,真的傷得那麼重?重到他為了療傷,可以軟化了立場?
抑或是,另有圖謀?
旁的她不敢說,但是今日他對她的耐心,似乎超出了對於一個敵人的態度……
「音兒,金衣人又來了?」
焦急的嗓音從外面傳來,立即打斷了音兒的思緒。
驀然抬眸,借著廊檐下燈籠映照的昏暗光芒,她一眼就看到炎腹黑闊步走來。
本就生得芝蘭玉樹,恍若謫仙般脫俗高貴。此時,在那柔光朦朧的掩映下,越發顯得他偉岸高大,氣宇軒昂。
又像是暗夜的主宰,透著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度。
他鳳眸清冷,如鷹般銳利。
這樣的他,與平素間的他可謂截然相反。然而,為何會讓她覺得,眼下他的神態舉止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理所應當?竟沒有絲毫的違和?
或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誰會想到,藏在那一身風華絕代之下的,卻是如此的天神之姿,霸氣孤傲?
跨門而入,發現屋內黑漆漆的,他彈指一揮,內力往燈盞上射去。
「啪」
燈盞點燃,燈芯燃得「呲呲」作響。
「來得可真晚。」天音搖搖頭,一臉嫌棄。
炎奕皺眉:「為何不通知我?」
這小女人,遇到危險也不叫他,著實該打!
「鬧了半天,你在等我求你?」天音似玩笑,似打趣。
炎奕語氣無奈,目光中卻透著縱容:「音兒,你任性了。剛才是絕佳的機會,差點兒就能抓住他了。」
「那是個人精。沒有準備,你以為他會在虎口拔牙?」言畢,不等炎腹黑髮作,她從枕下取出一瓶藥丸,倒出兩粒拋向炎奕。
「這是?」他精準地接住了藥丸,卻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