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腹黑看得出,小女人眼眸中儘是篤定和自信的光彩,似乎對此事有著某種預料之中的掌控。
既如此,千月也算不得失職,畢竟這些都是小女人計劃中的一部分。
躺在榻上的千月以為自己眼花了,明明自己將事情辦砸了,主子非但不追究,而且還很……很高興?
忍不住地,千月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很認真地望向主子。沒錯,主子的確是在笑,還是區別於尋常的笑,是屬於發自內心的笑容,像暖陽般溫暖燦爛。
沒理會千月的驚愕,炎奕將目光直直地落在天音臉上。
起先天音還大方地與他對視,之後就敗下陣來了。誰讓炎腹黑目光那樣灼烈,像是具有強烈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進她的內心一般。
在他的目光控制下,她感覺自己竟有種心慌想逃的感覺。
「這麼看著我幹嘛?」她錯開了視線,隱約有些賭氣意味。
炎腹黑一聽,笑得越發燦爛了,心情更是格外的好:「音兒這是害羞了?」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害羞了?」她拔高了嗓音。
她越是急著反駁,他越是笑意滿滿:「音兒的臉皮何時如此薄了?」
「你這是間接罵我平素臉皮厚?」她目光凌厲。
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了,炎腹黑趕緊轉移話題:「這屋子留給千月,音兒住我隔壁去,我這就命人將房間收拾出來。」
天音沒反對,漠然地跟著炎腹黑出了房間,留著千月好生養傷。
這客棧,白日裡早已遣散了所有閒雜人等。如今客棧內,除了掌柜和夥計,剩下的都是奕王府的人。
如此,倒也不怕隔牆有耳。
天音笑問:「你就不怕,別人在你的藥材上做手腳?」
「為何要怕?」炎腹黑挑眉。
「呵……」天音勾唇,笑得像只貓兒:「月城不算座小城,城裡大小藥鋪不少。雖然操作起來會稍微麻煩些,但是也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是麼?」炎腹黑淡然反問。
天音不解:「你看起來完全不擔心?要知道,對方只要稍微在藥材上動點手腳,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我相信音兒。」炎腹黑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
天音被看得不自在,卻不想在他面前認輸,倔強地抬頭與他對視。
良久,她才記得要問:「為何?」
為何那麼堅決地相信她?
「以音兒的醫術,即便有人在藥材上動了手腳,也斷然瞞不過你的眼睛。再則,音兒可別告訴我,千月拿的那張藥單是對的。」炎腹黑眸光閃閃。
天音聽罷,嬌俏淺笑。
「如果不是我自信沒有被監視跟蹤,那麼我都快懷疑你窺探到了來龍去脈。」天音感嘆道。
因為她布置很謹慎,保密功夫又做得十分嚴密,所以她斷然不相信自己泄露了計劃而被炎腹黑知曉。
炎腹黑語氣如此肯定,只能說明這廝洞察力太嚇人了!
的確,他所言絲毫不差。她早就多了個心眼兒,怕有人在炎腹黑的解藥原料上動手腳,所以胡亂寫了張藥單給千月,命千月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