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不甘示弱,反諷回去:「你就那麼對自己沒信心?憑什麼就篤定,自己身上的毒能被我給造出解藥?」
「公主不必刻意抬高本座,貶低自己。」他可不能犯輕敵的毛病。
誠然,他身上的確有罕見的奇毒,都是玄隱的傾力之作。
但是,錦寧公主的醫術和毒術到底高明到何種程度,他卻沒有底。依著前幾次的較量,他有理由相信,她的用毒手法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好在他身上有避毒珠,她再怎麼使毒都枉然。否則,他可不敢如此劫持她。
只可惜,他還是少算了一步……
「額!」他突然感覺心口一痛,猶如剜心一般,汗珠子「嗒嗒」地往下流,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可惡!他終於知道,先前她為何願意跟他聊了!明明性子極淡的女人,逐漸轉變了態度,跟他有來有去地聊著,他應該早就引起注意的。
只怪她進度放得太好,循序漸進的態度改變,讓他疏於防範了!
就在剛才聊得歡快之時,估計她就朝他伸出魔掌了!
下意識地,他就要收緊纏在她脖頸的軟劍。
這一回,她卻沒有再讓他如願。
電光石火間,她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讓他驚詫不已。
要說,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有著天生的懸殊。
原本她是敵不過他的。
只賴他此刻心口疼痛難忍,渾身更是痛得虛軟,力量與平日可謂是相去甚遠。
天音運起內力,金衣人眼看著自己敗勢已顯,再也顧不得先前的心思,眸中戾氣頓現。
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倘或再脫離他的掌控,後果不堪設想!
天音也洞悉了他的心境變化,知他欲要取她性命,於是更加用力地掐著他的手腕,不讓他有機會拉緊軟劍割她脖子。
車內的動靜很快引起了車夫的警覺。
「吁!」
勒緊韁繩,馬車驟然停下,黑衣車夫挑開車簾,便欲進來。
天音眼疾手快,反起一腳踢中矮桌上的茶杯飛了出去。
「咚!」
茶杯精準地砸中車夫的額頭,車夫應聲摔下馬車,動彈不得。
金衣人心口疼痛難忍,與天音較量片刻,漸漸沒了力氣。
這個可惡的女人,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為何好端端的,他會心悸心痛?
「咣當!」
終於,她將他的手從劍柄上甩開,利落地收起了軟劍,將劍狠狠地丟出馬車。
情勢逆轉。
本來是他劫持她,現在成了他落入她手中。
他捂著心口,倒在軟榻上痛得死去活來,怒氣通紅的雙目瞪著天音,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知道你不怕毒,可是這針你不得不怕。」說話間,天音已捻起一根銀針,射了出去,欲刺他的昏睡穴。
豈料,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飛鏢閃了過來。
「當!」
飛鏢精準地擋開了那根銀針。
天音當即挑開車簾,望了出去。
就在離馬車不遠處,一名身穿金衣,面戴金面具的男人赫然擋在路中央。
這人,便是先前在客棧扮演金衣人的玄隱。
「你主子尚且奈何不了我,你以為自己有勝算?」天音鄙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