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謀略的炎奕,心裡很清楚,天音這樣的決定是最正確的,最容易將月央國布局在青玄的地下勢力剿滅。
只不過,這樣做有個風險:很可能讓音兒陷入危險之中。再者,倘或正是月央國布的局,一旦音兒插手剿滅,到時候她將成為月央國勢必要置之死地的仇人。
炎奕實在不願意讓他的小媳婦兒背負別人的仇恨。
他寧願,將所有的危險引到自己身上。
「音兒,我送你回王府。龍膽草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去找。」炎奕沉聲道。
「半途而廢不是我的作風。而且,我傷了金衣人,金衣人也有心對付我,我早就不能全身而退了。現在退出,毫無意義,只會打草驚蛇。」天音頗不贊同。
「我親自送你回奕王府,你深暗奇門遁甲之術,在聽雨軒擺上陣法,便是金衣人也闖不進去。」炎奕倒是想得遠。
只可惜,天音不喜歡做縮頭烏龜。
「你讓我成天就在聽雨軒里撅著?」天音失笑搖頭。
「音兒聽話,我會儘快解決問題,最多不過月余,你就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炎奕明白,以天音的驕傲,要困住她,讓她當金絲雀的確很難。但是,他只想要她安全,要她毫髮無損。
天音擺手,語氣里透著堅定:「不必勸了,我不會同意。」
「音兒……」
「你要再羅嗦,我先將你丟回王府。」她眼兒一瞟,霸氣側漏。
炎奕無可奈何,真想將小女人打暈扛回去。只可惜,警覺如她,絕對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即便他僥倖得逞,如果不是她自己同意,那麼將她困在奕王府,她也會再跑出來。
王府那些侍衛是看不住她的。
想了想,還是只能將她帶在身邊。
至少,有他隨身保護著,總歸要比她自己一個人在外亂跑來得安全。
「音兒,我真拿你沒轍。」這種無力感,是他往常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如今在她的身上鮮活地體驗到了。
「知道就好。」她笑了。腹黑貨還知道妥協,不容易了。
炎奕想到金衣人的傷,計上心頭:「倘或南宮煌是金衣人,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你為他療傷。之後幾天,你替青墨療傷之時,我儘量拖住南宮煌,讓他無法接收到琴音。」
「嗯。」金衣人受了傷,自然會千方百計地憑藉她的琴術療傷。只要他還有把柄被她攥著,籌碼就在她手裡。
兩人剛聊到這裡,黑煞和青墨的馬車就駛了過來。
黑煞胡謅了個藉口,跟千月交換了位置。千月去了青墨所坐的馬車當車夫,黑煞則過來替炎奕和天音趕車。
黑煞趕車的技術絕佳,馬鞭揮舞了幾下,馬兒就顛顛地飛奔,將後面的兩輛馬車甩得老遠。
黑煞是炎奕的得力心腹,故意換過來,當然是有事稟報:「主子,那客棧果然有問題,暗衛剛剛稟報,有黑衣人跟那老闆娘接洽過。」
「務必查出黑衣人的下落。」炎奕命令。
「主子放心,暗衛一直跟著。」黑煞揮馬鞭,馬兒跑得更快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