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雅柔看著目光呆滯的武直,那陰冷的嘴角露出明顯的不屑,昂著頭,將撕下來的臉皮塞進自己的嘴裡咀嚼著,似是癲狂的昂著頭大笑「哈哈哈,都是廢話,都是廢話!」,那眼角的淚水顫著留下來,剛要滴在地上,卻在半空中消散不見。
寇仲看著卿雅柔直接將臉皮給吃了,這臉上就一陣的生疼,半張臉都在不斷的抽搐著,眼神裡頭都有些狼狽,扭頭看向我,可我這時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我看著卿雅柔身上那緩緩升起的紫色,心中就大叫「不好!」,這是怨氣灌其全身,化為怨鬼霍亂百里的前兆。
那時候,怕是我都要死無全屍了。
眼神里閃過點堅決,腳杆子一擰,準備衝上去先發之人,可這時候,下面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停住了腳步。
就見那武直呆滯的目光一收,低著腦袋,竟顫著手,摸向那卿雅柔的紅色繡花鞋,嘴唇輕輕哆嗦著,嘶啞著嗓音說道「我聽你說過,你最喜歡穿著繡花鞋,走在那寂寥的幽徑中,你說…這能讓你體驗生命的安靜,可你知道嗎?有時候有人想要在你生命中攪起喧囂,可你卻留給他一個背影」
武直說著,從地上就慢慢的站起來,雙眼紅通的看著卿雅柔那腐爛的臉龐,使勁的將對方抱進了自己的懷裡,捏著拳頭,咬著牙吼道「我絕對不允許你在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那不遠處小樹林的幾處鳥兒被這咆哮聲驚起,哀鳴的在半空中盤旋的叫著,那陰風捲起卿雅柔長裙的衣角,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感受武直身上的溫暖,使得她渾身都不由的顫抖著,含著淚叫著「武直…」
武直鬆開對方,就見卿雅柔那原本醜陋的鬼臉,此時卻變得清秀起來,那嘴角的一顰一笑,對應著一首詩:冰肌藏玉骨,襯領露****。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半放海棠籠曉日,才開芍藥弄春情。
「臥槽!哪來的妹子?」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總有人會破壞,從我背後穿來的咋咋呼呼的聲響,我這臉就一黑,就算是我用腳趾頭想,我都知道是誰!
胖子將自己的腦袋靠過來,拍了下我的肩膀,一臉猥瑣的對著我努了努嘴巴「十三,這娘們誰呀,這麼漂亮?看得我都有想法了」,倒是跟著他一起下來的苟陽舒原本大喘氣著,可一看到對方,愣是嚇的呼吸都忘了,就這樣縮著鼻孔,瞳孔瞪的老大,當然,這些胖子都沒有發現,不然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嘴角一抽,滿頭冒汗,看著前面若有若無望過來的眼神,我這心中就一緊,右手猛地扣住胖子的腦袋,朝著他的後腦上就是來了那麼幾下。這可沒留力。
疼的他就嚎叫著「哎呦,陰十三,不要打了!有話好好說」
我低著腦殼說「那是卿雅柔,你娘的,想死也得挑個地吧」
「啊!」胖子嚇得臉兒就如七八樣的顏色染的,一搭兒紅一搭兒青。頹廢的耷拉著腦袋,就連疼也是憋著。
而這時候,突聽到那武直忽然驚呼了一聲,著急的叫道「雅柔」,我這心中一突,生怕再出事,忙望去,就見那卿雅柔那病態蒼白的臉上閃過點哀傷,更重要的是,從她腳底下面竟開始慢慢消散?
「不好!」我將胖子用力一甩,摔了他個四腳朝天,昂頭望天,卻見天上的月光都被那黑雲給遮住了,看不出一點的星宿方位,我暗暗咒罵了一聲。
可手裡頭卻不停著,雙印翻斗,腳步微沉,嘴裡言著:一懼天驚,二懼地寧,三懼靈魂不散,鬼魔精,若換那下個不把靈魂送,劈靂喀嚓一聲響,燈消火滅,我奉請太上老君急速壓令,千而八百伸手抓回來。
這晴天咒語能安魂,但我不知道對這魂飛魄散有沒有作用!
卿雅柔這怨氣為鬼,心中想著的就是報仇、殺戮、也許還有個錢伯鈞,這是她這靈體能「存活」下去的緣由,可當這武直闖進了她心扉的時候,這些負面情緒都消散了,自然…她也走到盡頭了。
「陰大師,救救她!救救她」武直跪在旁邊,手裡抱著卿雅柔,慟哭的望著我,這哀求的眼神讓人看了心裡也是有些發酸。
我長嘆了口氣「沒得救了,這…」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武直就暴躁的打斷我的話,就吼道「只要能救她,我發誓,就算讓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