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簿閻王殿?」我撕扯著嗓門就喊了出來,這草屋頂都能讓我的聲音給掀翻了。
道虛子揉著有些發麻的耳朵,豎個中指「喊什麼喊?這麼大的人了,就不能淡定點嗎?」
合著不是你老人家去,還這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那可是閻王殿!要去對薄公堂,就算我大字不識幾個,但電視上起碼也放過,這去了公堂上,不得殺殺威?
這殺一棒子,半條命就沒了。
傳聞這公堂就是按照閻王殿來造的,甚至每一道的審案流程都是一樣的。這大堂審案時,主審官吏的案桌上有四個簽筒,每個簽筒上寫一個字,合起來就是「執法嚴明」。
其中,「執」子簽筒里,插得是一大把捕捉簽,其它三個簽筒里,插得竹籤分別是白頭簽、黑頭簽、紅頭簽。白頭簽每簽一板,黑頭簽每簽五板,紅頭簽每簽十板。花樣在這簽字上:縣太爺如果擲下四十支白頭簽,四十板打完,皮肉如舊,立即可以行走。如果是擲下八支黑頭簽,會使犯人皮開肉綻。如果擲下的是四支紅頭簽,受刑的犯人可就倒霉了,輕者殘,重者就沒命了。
這些下頭都有,可不是我胡說八道,亂言一氣。
就說個我老家傳聞的,那時候50年代,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村頭有家姓俞的,這長得五大三粗,也算是有個把力氣,就跟著人出去打工。
可這說句難聽的話,那沒了爺們的家就等於是娘們敞開的褲鏈,還不得被些流氓痞子給盯上?
要說俞家這媳婦,這聽以前的人說,這面相就有些風騷,是那種閒不住的人,甚至在嫁人以前就有些風言風語的,也要說這窮人家的孩子,能有個老婆已經是祖上燒高香了,而且經歷了戰爭年代,這能活下去的漂亮娘們更是搶手貨。
當時姓俞的娶回家的時候,可是高興壞了,四周的男人也是嫉妒的很,對於他娶個早上能幹,晚上也能幹的娘們是羨慕的很。
這男人出院門了,這小媳婦又長得漂亮,村裡頭的都喜歡逗她,這一來二去的,還別說,真的讓她找到了個算個人模狗樣的,也算是個姘頭,好不瀟灑。
且說那姓俞的,在外頭乾死幹活,有次不小心從三米高的地方摔下來,腿摔壞了,得修養段時間,無奈錢不能賺了,只能回家。
這剛走進村口,一路上對著熟絡的村民打招呼,可誰知道這些村民敷衍的應和了聲,都是掩著嘴笑著,這整的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也終於有個發小忍受不了了,對著迷糊的他說道「大壯,你快回家把,那屋頂上都扒灰了!」
扒灰?!他一聽頓時就秒懂,怪叫一聲,就瘸著腿往家裡跑,在外頭都能聽到屋內調情的聲音,他打氣,左右一瞧,就見房門口有把柴刀,這腦袋也被怒氣沖壞了,直接抄起來,就撞開門,沖了進去。
裡頭好一番的輕衣薄衫,翻雲覆雨,他一看,這還了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那兩狗男女也是嚇了一跳,男的慌張的從床上跳下來,抱著衣服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跑,可剛跑幾步,就被俞大壯給砍死了,聽說,是砍在脖子上,血都濺的老高了。
那娘們尖叫著求饒,可這俞大壯也是一根筋,愣是不管,拽著娘們的頭髮,托到那門口,這時候外頭都一堆看熱鬧的,但都不曉得裡頭發生的事情,只是有眼尖的看到俞大壯的柴刀上有血,就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忙小心的退後。
「大壯,你要幹什麼…」有人就擔憂的叫道。
「這娘們偷人,我也是沒好臉面可說的了,宰了,告慰我爹娘,說兒子瞎了眼,娶了個蕩婦!」俞大壯吼道,還不等別人再次卻說,就一刀將腦袋給順了下來!
這頭飛了起碼三四米遠。
這殺人了,俞大壯也冷哼了聲,拿著兇器,一不做二不休就跑了,那時候多亂?殺個人誰會管這麼多,往山裡頭一鑽,膽子再大點的,跑到那蛤蟆島上去,跟老蔣做伴。
…這對狗男女被殺了以後,被陰差給拘了魂,這每個人過黃泉路投胎前,都要去閻王殿前審一下。這生前的因果都要算了,這賴不掉的。有些甚至還關在十八層地獄。
當輪到這對男女的時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那桌子後面坐著是誰,其實都不敢看,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