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陰差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都是臉色一凝,忙束手站在一旁,低著腦殼,沉聲喊道「判官」
我心裡也是一驚,這下意識驟然回頭。
就見身後站著一身著紫袍,怒目圓睜。雙唇緊閉,雙目如電,剛直不阿,蹙著雙眉,盯的我頭皮發麻,心裡就像是有個聲音在跟著我說:快低下腦袋!
可我這人脾氣也倔強,按照老家的說法來說:硬的骨頭能戳出個冰窟子,一掐自個兒的大腿,就強忍著,使勁的瞪了回去。
「咦」這判官就驚了聲,接著就嘴角露出一嘲諷的譏笑,目光跳過我,就盯著那些陰差,黑著臉,不滿的說道「去趟陽間,竟也那麼長時辰,看來,是得教育一番了」
一聽這話,嘿!
這幫陰差嚇得頓時單膝跪地,求饒的說道「審判官,並不是我等磨蹭,而是…而是這人也是手裡有把藝的,我等不好強來!」這陰差說的是好聽,可這心裡頭還不是忌憚道虛子等人?這要是能上手,這幫陰差還會廢話?
果然,這審判官一聽,雙眉一抖,就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伸出食指彈了彈胡茬,稍顯怪氣的說「原來也是個吃陰間飯的主,我說,誰有那麼大的本事,砸了夜遊神的神像呢…」
我總感覺這人說話像是針對我一樣,而且那眼神也是很冷甚至是兇橫,我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仔細的想了下,我沒得罪過這審判官吧。
「帶進去吧,裡頭可是有虎頭鍘,辣椒水伺候著,就不怕他不說實話」審判官背著手,就晃悠進了殿內。
跪在地上的陰差們都是長吁了口氣,接著就憐憫的看著我,交頭接耳著,我耳朵靈,倒也能聽到丁點,無非就是指著我說我被審扒皮給惦記上了,這不死也要脫層皮。
「審扒皮?」我嘴裡呢喃了幾下。
「咳咳,莫要在後頭嚼舌根,爾等莫非想要去那拔舌地獄!」站在閻王殿前的陰兵忍不住的就開口勸道「小心隔牆有耳!」
這些陰差臉色一凜,趕忙就抱手朝著那陰兵示意,然後就推了我一把,嘴裡罵罵咧咧的「天殺的,快進去,要是審判官等久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說這話的時候,還扯著嗓門,像是裡面的聽不到一樣,這種小動作這地府的公務員倒也是玩的爐火純青。
進了那閻王殿中,古樸嚴肅,那周圍還有各種的刑具,甚至那台前都擺好了狗頭鍘,那審判官坐在那高堂之上,還頗有些威勢,一拍那驚堂木就喊道「堂下何人?竟見本官,不知下跪?!左右還不將他狗腿打斷?!」
臥槽!
我臉一硬,滿臉都是憤慨,看著左右而來的陰差,就雙目噴火,指著那審判官就吼道「你有何名義讓我下跪」
「哼,給我打」這審配冷笑一聲叫道。心裡對那夜遊神是更加的不屑了,想不到這堂堂的陰間正神,竟被這小小的陽人給砸了場子,這說出去也不覺得難看。
其實,這被砸了神像,那十殿閻王根本就不管,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個小事情,這還是夜遊神和審判官有交情,而且前者還很客氣的送了些禮。
這秉著官官相護的原則,且這審判本身就是在罰惡司點卯,雖不能和那鍾、崔、陸判等相比,可這手裡頭上倒也是有幾分的權力。這就公權私用,找了幾個陰差上去將人帶了下來。
按照那夜遊神的意思來說,是一狗頭鍘給鍘死,一了百了,解決他心中的鬱氣,這審判可不敢這樣做,在這個位置坐久了,他也知道些貓膩,這要是過分了,自己這頭上的烏紗帽不保不說,這小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他頂多就是教訓一番,可誰知道,我的反應竟這麼激烈。
這就讓他有些下不了台了,這左右瞧著呢,自個又不能丟面子,就一咬牙,先放倒我再說。
「是你們逼我的」我紅著眼睛就是叫道「老子今天就要造反了!」
我用力一跳,這一跳都能有接近一米多,在這些陰差驚駭的目光中,就膝蓋使勁的跪在地上,嘶著嗓門,將腦袋用勁的砸在地上,我自個都能聽到腦袋中沉悶的聲響,更不用說是那些陰差了。
他們就看到我的腦殼中都砸出血了,這還不算,我強忍著疼痛,就一拍腦殼,囔著「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