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雖然看起來身上挺有煞氣,可這半隻腳都邁進棺材的人,膽兒也肥不到哪裡去,手心裡都捏著冷汗,目光有些飄離的看著院子裡,稍有的風吹草動,也是驚的血管突起。
「咳咳」
床上的孔先生一聲的咳嗽,差點驚的我爺提刀就砍,看到門口了無動靜,就是沒有好氣的罵道「黑心的,這臘月的天都沒有凍死你這狗伢子的」
孔先生看起來虛弱的很,氣若遊絲,半耷拉著眼皮「這張寡婦今夜必來,你們快將那娃兒用鍋底灰撫滿全身,再用姨媽帶裹上,記住,千萬不要出聲,至於能否活過去,聽天由……命吧」
這姨媽帶,可是有門道的。
話說的是那明朝末年,這DXAL地區也算是兵戎相見的重災區,也總能看到一些亂屍被丟棄在路上,自然的就形成了幾個比較大的亂葬崗。
一月黑之日,有一夫婦挑著貨擔,行走在這暮夜當中,剎那忽覺不對,這按道理來說,以他們的腳程,早就走出了這荒山野嶺,可為何還像是在原地打轉。這夫婦可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即就知曉,定是那山中野鬼惹得禍。這山鬼不害人,就愛戲耍山間過路人,遇到這事兒,可也簡單,朝著大道潑罵幾聲就行。可誰知道這妻子卻也是膽大,拿起貨擔中自己換下的姨媽帶就是砸了過去。
這幻境變如常,只見那路中央已暈死過去一黃鼠狼,提著就往那集市賣去,做了屠夫的刀下之魂,這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孔先生這話,嚇得我爹檔都著涼,情不自禁的就是看了我爺一眼,這當家作主的話,還是我爺說了算,他也只能抱著老婆熱炕頭。
我爺心裡也有些嘀咕,畢竟,這被蛇咬了一次,再看到難免心中也發慌,可轉而一想,死馬當活馬醫吧。吩咐我娘就是端著盆,去允了點鍋灰。叫我奶奶去隔壁借條姨媽帶過來。將我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沒吵沒鬧,豆大的眼睛都不帶睜一下,就這樣貪睡。
半夜時分。
這大冷天的,連村頭的黃狗都不帶叫喚,我爺卻是熱的直冒冷汗,舔著舌頭,略有些乾涸「老伴,給我端碗水來」
我奶奶現在可睡不著,聽到我爺使喚,忙的就是提著水壺倒在大口碗上,輕輕敲了下我爺的背。
「看你這瓜慫,不要怕,這咋家也算是良善,那舉頭三尺有神明,定然也不會讓我們遭了秧」我爺安慰道,這嗓子中也是冒煙,就是端過水,打算狂飲。
可不經意,卻是頭皮發麻!手腳發冷。那碗裡竟泛起漣漪,片刻間,變成了血紅。驚的我爺就是往後一甩。豆大的汗滴,成堆的往下流。
「爹……咋地啦?」我爹顫著音問道。
我爺剛想要回答,就聽到有人敲門,還朝著裡面囔道「里家的主兒,我是過路的客,求碗水喝,請開個門,行個方便」
這過路的客,在以往就是一群闖關東的,走累了路,休息一下,並不少見,我奶奶聽到這話,就是心中一定,想要去開門。可卻被我爺爺給拉住了。
「誰見有大晚上的闖關東?而且,我們住在這村正中,兩頭各有人家,為何不找他人,卻尋到此處?」我爺的腦瓜子看樣子也算好使,很明白的就想到了重點,吞了口唾沫,厲聲叫喚「定是那鬼怪!」
「嘭」
我爺的話音剛下,就看到我家那門板都被踢得粉碎,昨夜那老嫗陰笑著,又帶著紅轎子行了過來「今夜,可是個吉時,莫要讓我家小姐久等,還不把你家娃兒送來,這也是送你們一樁親吶」
我奶奶早就一聲尖叫,嚇得躲在我爺的背後,恨不得將腦袋都塞進我爺的衣服裡面,這可沒有了農村婦女的蠻橫。
我爺臉都綠了,後腦的毛髮都豎的炸起,雖說家中乾的是那老房的生意,可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那些鬼怪和行業忌諱,都只不過是祖師留下來的口舌交代而已。
「你那賊婆子,黑了心,想要我陰家絕戶不成,你莫要上來,信不信我一斧頭劈死了你!」我爺裝腔作勢的舉起斧子就是叫道。心裡可是直打鼓。
誰曉得,那老嫗一看斧子,竟嚇的明顯腳步往後一退,目光中閃過些許的忌憚。
我爺他們其實不曉得,這每個行業都供奉著祖師,這老房
第5章 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