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水柱,富岡義勇。」
「速往狹霧山西邊約三十里方向山頂灶門家,具體位置由鎹鴉代為告知。」
「有鬼出沒。」
「不可輕敵,小心。」
「速往,速往。」
「鱗瀧左近次。」
快速寫完書信後,鱗瀧左近次將信紙塞進鎹鴉的腳脖,將其放飛。
「噶!噶!」
鎹鴉振著雙翅,在漆黑的天邊逐漸不見蹤影。
鱗瀧左近次靜靜的看向西邊的方向,沉默不語。
——希望義勇能夠及時趕到。
按理說,此刻最適合前往灶門家支援的,應該是他自己。
他離灶門葵枝提到的地點最近。
但是——
鱗瀧左近次回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屋,往日只有他一人獨居的屋子,此刻裡面睡滿了孩子。
——想來,那位灶門先生,是希望我暫時保護他的家人。
接著,他看向站在一旁,滿臉擔憂的灶門葵枝,蒼老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變化:
「我已經通知了你丈夫提到的那個劍士,富岡義勇。」
「他會前去幫助灶門先生,不用擔心」
「…嗯。」灶門葵枝點著頭,表情隱藏在陰影下,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鱗瀧左近次看著灶門葵枝,內心也有些沉重。
話雖這樣說,但鱗瀧左近次自己心底也大概能知道。
等到富岡義勇趕到,時間或許都快天明了。
那時,恐怕萬事休矣。
鱗瀧左近次的眼神微微沉寂。
另一邊。
蒼白的光灑在雪地里。
順著山腰往下看去,是一串深深扎進積雪裡的潦草腳印。
腳印的主人像是連滾帶爬一般,在平整的雪地上留下了猙獰的坑坑窪窪的痕跡。
山腰間。
咯吱…!咯吱…!
用力踩雪的聲音不斷傳來。
「哈…哈!」
炭治郎在雪地里費力的狂奔著,此刻內心極度恐慌的他不停的大口喘著粗氣。
一棵棵樹從他身邊快速掠過。
白色的霧氣從嘴裡哈出。
積雪太過深厚,每次踏出腳步,都需要更大的力氣去把腿從雪中拔出來。
腳步逐漸沉重,因為冰冷與疲憊,炭治郎此刻已經快要感知不到凍僵的雙腿。
——肺部被寒冷的風雪刺痛著!嗓子好干!
他的眼眶微微顫抖著。
視野好黑。
——大家,大家沒事吧。
——還沒有,聞到除了那東西身上以外的血腥味。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炭治郎用力咬著牙齒,更加奮力的奔跑著:
「啊!!」
山上。
月光從中天灑落,輕柔的照在山頂的小屋上,屋頂的積雪透著月光。
一旁,剛熄滅不久的炭窖正瀰漫著最後一縷黑煙。
屋內的燈光是開著的,透過磨砂質感的玻璃透射出溫暖的光線,驅散著屋門前的冰冷。
昏黃的燈光與門外蒼白的積雪形成鮮明的對比。
「終於到了。」
啪嗒。
「嗯?」
黑色西服的人影出現在小屋的不遠處,他站定了腳步。
他的發梢微微卷著,伸出手輕輕拍掉了自己肩膀上的積雪,順便整理了一下領帶。
抬起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木屋。
「什麼。」他似乎有些不滿,微微皺著眉頭,咋了下嘴。
「…只有一個人麼?」無慘站在一棵樹下,他隱藏在帽沿下的猩紅豎瞳瞥了瞥四周,感到一絲無趣。
雖說屋子的門緊閉著,但屋內傳來的人類氣息確實只有一個。
不過,令無慘滿意的是。
他猜的或許沒錯,住在山上的人與城鎮上的相比,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