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空中,鎹鴉披著微弱的月光振著雙翅,在半空划過一道痕跡。
「噶!噶!眾柱繼續前進!」
鎹鴉低頭,看向下方的樹林,丹紅的眼珠里倒映著身下掠過樹林中緊跟著的人影。
唰!唰!
腰間或背後攜帶著日輪刀的數道人影一閃而過。
伴隨著人影前進的,還有一道略顯嘈雜的聲音。
「放我下來!!」
「為什麼那個什麼主公不許我們向蝶屋前進?!」
「明明烏鴉說鬼王就在蝶屋吧!!」
伊之助被宇髄天元抗在肩膀上,他憤懣不平的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拼命扭動著身子試圖掙扎逃脫。
見沒人搭理自己,豬頭的兩隻碩大的眼睛裡反射出一絲睿智。
——炭八郎還在蝶屋,還有那幾個小炭八郎…
伊之助腦海中閃過炭治郎的身影。
他突然抬起頭!
——這種情況,絕對要去蝶屋才行啊!
在剛才,見證了童磨死去,以及聽到對方話語的瞬間,伊之助似乎記起了一些年幼時的回憶。
雖然相當模糊,但卻是曾經真實存在的珍貴記憶。
——那是關於他唯一的親人,母親的回憶。
想到這裡。
伊之助猛地一抬上半身,雙臂合攏,整個人像拉彎的彈弓一般。
「喂!回答我啊!!」
砰!
狠狠的一肘撞在了宇髄天元的背上。
咯吱…
「咳嗬!」
但毫無作用,伊之助只感到夾住自己軀體的健碩手臂愈發的用力。
甚至與自己的身體摩擦,發出擠壓的聲音。
身下。
宇髄天元沉默不語,只是眼睛緊緊盯著前方,跟隨著天空中鎹鴉的位置快速突刺前進著。
他的右臂上,綁緊著一隻濕漉漉的忍者護額。
周遭,一同前進的蝴蝶忍,不死川等人也同樣沉默。
「這是主公大人的命令。」
伊黑小芭內微微側過頭,他看向宇髄天元背上的伊之助,語氣冷淡:
「閉上嘴,好好遵守,對你比較好。」
「——你說什麼?!」伊之助一愣,剛想生氣的舉起手臂反駁。
啪!
卻被一旁的不死川伸手啪一下打暈了過去。
今晚的事情接二連三。
眾人的心情說不上壞,但絕對沉重。
不久後。
「噶!!所有人停下!」
鎹鴉突然一展雙翅,懸停在原地撲閃著翅膀,大叫起來:
「原地待命!!」
噠。
宇髄天元穩穩停下腳步,身為忍者的他悄無聲息的落在樹枝上。
不死川等人也跟著落在了一旁的樹上,悄悄觀察著四周。
這時。
「嗯?」
不死川的眼神突然看向一旁的樹下:
「富岡?」
踏。
早早從駐地收到命令,趕到這裡的富岡義勇從樹叢里慢慢走出,他抬頭看向樹上的眾人。
並微不可查的朝眾人點了下頭,如同深潭般的眼眸里沒有波動。
眾柱互相對視。
月光從樹葉間隙傾斜而下。
至此,目前所有空閒的柱全部抵達——
富岡義勇微微側過頭,看向另一邊。
眾柱們的視線順著富岡義勇扭頭的方向看去。
那裡有一座看起來似乎被人精緻打理的木屋。
「這裡是…」蝴蝶忍從樹上躍下,腳尖啪嗒點地,並沒有在四周發現任何與鬼王相關的痕跡。
握住腰間的刀柄,她眼神掃過木屋前殘留的一些柴火。
疑惑之中,蝴蝶忍蹲下身子,用指尖捻起一點木屑聞了聞。
——只是普通的木頭。
這時。
「灶門炭十郎的家。」
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富岡義勇突然出聲,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木屋門前的空地上:
「也是大正時代以來,最初發現無慘的地方。」
話音落下,幾乎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眾人中間的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語氣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察覺到身旁蝴蝶忍訝異的目光,他目不斜視,語氣平淡的補充著:
「主公大人命令我們,在此處耐心等待。」
他回過頭,看向同樣從樹上跳下的伊黑小芭內等人,無比篤定:
「鬼舞辻無慘——會自投羅網。」
富岡義勇眼神堅定,他如是說道。
話音落下,萬物再次陷入寂靜。
鎹鴉立在樹梢,朱紅色的眼神中透露著欣慰。
它的額頭,貼著一張畫有眼睛圖案的符文。
與此同時。
山腰間。
「呼哧,呼。」
三郎抱著一桿獵槍,氣喘吁吁的扶著一棵樹,用盡力氣般站起身,蒼老的聲音透露著疲憊:
「…就是這裡了。」
抬起槍,瞄準著前方不遠處的樹下。
產屋敷一族的族長,雖受詛咒。
但卻擁有著短視未來的能力。
在通過愈史郎的血鬼術後,
他將預視的畫面,傳送給了所有貼著符紙的人。
樹下。
咔噠。
三郎將子彈上膛,呼吸逐漸平靜。
他的額頭,同樣在不知何時,貼上了一張畫有眼睛的符文。
「三郎爺爺這就…為你們報仇。」
與此同時。
鬼殺隊後勤倉庫。
錚!!
緣一零式六隻手臂剛剛全部展開。
下一刻。
噹啷!
若有若無的琵琶聲迴蕩在倉庫里。
剛剛還癱倒在地一副生無可戀表情的無慘瞬間消失在原地。
零式手臂揮舞了兩下,機械的運作並沒有砍中目標,疑惑似的慢慢停下了動作。
呲——
無慘癱倒的地面上,出現一道不淺的刀痕。
無限城內。
炭十郎低頭,看了眼手中殘留血跡的不死斬,並
第一百五十一章——眾柱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