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詩謠經歷了剛才那九死一生的場面後,似乎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變得格外的乖,格外的安靜,尤其是格外的黏人。
她似乎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原來是極端的恨李閒,現在是極端的黏李閒。
李閒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李閒做什麼,她也做什麼。
李閒抱著林薇,回到林家的客廳,將她平放在沙發上,然後將身體調成虛無的狀態,坐在林薇的對面,靜靜地等待著她清醒過來。
常詩謠也在李閒身邊坐下來,倚著他的身子,還把頭歪在他的懷裡。
李閒覺得不妥,剛要和她分開,她便一臉擔心地問:「李閒大哥,是不是我做了錯事,你不願對我好了?我害你差一點被煉化,你是不是討厭我了?現在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對我好了,你別拋棄我好不好……」
李閒無奈:好吧,你就這樣靠著我吧。
「老同學,抱著這樣一個性感大美女在懷裡,是不是很爽啊?」一臉艷羨的鐵狼悄聲對李閒說。
「她還是個孩子——」
「噗——」鐵狼捧腹,「你當她是個孩子?!有這麼——大——的孩子嗎?」
鐵狼說著,目光在常詩謠那凹凸有致上逡巡著。
常詩謠發育得極好,二十歲的身體,卻已經像熟透的待採摘的桃子一般,令人垂涎了。
但問題是,她這二十歲的身體裡,閱歷和心智卻只有十五歲,而且獨自被關在魚缸里太久,變得越發敏感和脆弱,一旦衝動起來,控制力差到甚至像個幾歲的孩子。
「兄弟,如果你喜歡她的話,我倒希望你追求她——」李閒說的是心裡話,或許一份好的愛情,能將常詩謠拉回到正常的狀態。
「打住!」鐵狼連連擺手,「第一,我怕了,她是夠美,但我惹不起,也操不起這心;第二,我只想和你做兄弟,不想當你的女婿——」
「滾!」李閒皺眉罵道。
「老同學,你是只緣身在此山中,我這個外人在旁邊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丫頭是把你當成財叔的替代品了!她看你時的那種眼神,完全是一種看自己爸爸的感覺!」
李閒不傻,其實他也感覺到了。
但他是理解這種情感的,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性的「移情別戀」。
就像某些痴情卻又脆弱的人類,戀愛的時候因為太過投入,一旦失戀便容易陷入到無法面對的絕境,難過到極處時,他們反倒會平靜下來,迅速投入到下一段戀愛——這是人類情感的自我保護。
常詩謠和「失戀」相似,不過她這不是愛情,而是親情,她把「對父親的愛」轉移到了李閒的身上。
雖然這是一種自我欺騙,但能讓她暫時忘掉失去父親的痛苦。
所以李閒認了,誰讓自己欠財叔一條命呢!
見李閒不說話,鐵狼知道自己說到他心裡去了,撇嘴笑道:「你二十五歲,常詩謠二十歲出頭了吧,哈哈,其實你們算是同齡人呢!這同齡的父女關係,讓人難堪啊!」
李閒正要罵鐵狼的胡說八道,劉洛洛睡眼惺忪地走出了臥室。
雖然知道她看不到自己,也聽不到自己說話,但李閒還是本能地閉上了嘴。
劉洛洛走進了洗手間,門都不關,直接就解起手來。
聽著嘩嘩的水聲,鐵狼壞笑著湊了過去。
「喂!」李閒剛要阻止他,一個身影箭一般飛到了鐵狼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是趙欣然。
「請自重!」趙欣然冷言道。
舉手投足間,她仍保持著生前作為警花時的凜然正氣。
「靠,一屋子的聖母——」鐵狼掃興道,「算了,我走了!」
鐵狼玩味地打量了一下挺拔的趙欣然,吞了下口水,轉身飛走了。
李閒本來還想帶鐵狼一起去俱樂部一趟,談談工作的事情,還未開口,他已經飛遠了,只好作罷。
「大哥,你去忙吧,林薇我來看著就好。」此時的趙欣然也是虛無狀態。
從李閒進入林家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只不過她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若非必要,她不會主動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