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楚若惜明知故問。
男人的聲音壓低了,空氣中浮動著曖昧。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暖房裡?為什麼你我素未謀面,我卻對你如此親昵?」
「因為我知道,先生是頂級的聰明人,你願意對我說,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不管做什麼都不能讓你說。」
楚若惜儘可能冷靜地說道,她不能讓男人發現「鴻兒」的芯子已經換了。直覺告訴她,白髮男人的實力還在罪域之主之上!
聽了「鴻兒」的回答,男人的臉上沁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鴻兒不愧是鴻兒,就是失去了記憶也能立刻讓自己處於主動的局面。」他微笑地說道,「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天澤,你的師傅。」
「你是我的師傅?那我是」
「你是鴻兒,難得一見的繼承了鳳凰血統的聖音之子。」
男人走到楚若惜身後,一隻手搭在楚若惜的肩膀上。」
「為什麼?我做了什麼讓你開心的事情?」
「你什麼都沒有做,是其他候選人沒有通過考驗,死了。」
男人冷淡地說著,手指用力,將「鴻兒」固定在椅子上。
「可是可是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現在必須立刻回去,我昏睡了三年,我家裡一定很擔心我!我」
「家人嗎?」
男人的嘴角再度露出莫測的笑:「剛才我已經用同心石將你醒來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
楚若惜不相信。
男人將一塊石頭放到「他」手中:「不相信的話,可以現場用同心石和他們見面。」
楚若惜狐疑地看了眼男人,最終什麼都沒做,石頭放回桌上。
「我相信先生,先生沒必要騙我。」
「但事實上,過去的你一直都不相信我。」
男人低聲說著,銀白的發掃過楚若惜的肩膀,激起莫名的涼意。
楚若惜有些慌張,「他」抬起頭,看著美得看不出性別的絕世面容:「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什麼都不要,放鬆自己,安靜躺下。」
「躺下?」
楚若惜不認為自己可以躺下。
「是的,躺下。」
男人重複了一遍。
楚若惜尷尬地說道:「可是我身後沒有沙發也沒有床或是桌子,只有」
「不願意就這麼躺下來?怕我不能接住你?或者靠在我的懷裡會讓你神經緊張?」
「不、不、我我」
楚若惜有些語無倫次。
直覺告訴他,必須拒絕!
但是
玻璃溫房的空氣中飄蕩著草葉的清爽味道,而男人衣服上的草藥清香味尤其濃重。
清新環繞下,楚若惜的神經本能舒緩,她感覺非常舒服,舒服得昏昏欲睡。
「閉上眼睛,躺下來信賴是傳承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魅惑的聲音在腦袋上方徘徊,楚若惜閉上眼睛,徹底放鬆的身體自然倒下,倒在草藥香味濃郁的臂彎中。
男人的嘴角浮起淡笑。
楚若惜發現自己站在一條水廊的盡頭,她低頭看水中倒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頭髮艷麗如火眼睛好像黃金一樣的俊美少年。
少年穿著火紅的衣裳,眼角眉梢透出不遜的味道,艷麗如陽光,妖嬈如罌粟,一顰一笑一個皺眉,無不讓楚若惜想起某個混蛋!
炎王!
「你搞什麼!炎王!快點出來!」
她衝著空氣大喊道,聲音卻梗在喉嚨里無法吐出,水廊開始變化,歪歪斜斜,七拐八歪,像被搓揉過度的義大利空心粉。
隨後,她的身體在莫名力量的驅使下踩出第一步!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紅髮少年居然是赤著腳。
少年的腳生得很可愛,嬌嫩如白玉一般,踩在水面上激起浮華的漣漪。
漣漪中,水面的風景開始變換,原本就歪歪斜斜的走廊突然搖晃,各種顏色無序亂晃,耳旁飄蕩著怪獸的笑聲。
楚若惜忍不住了。
她仰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