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沙朗公爵府已經是死城了。
曾經的主宰者變成了徹底的曾經,屍體倒在血泊中,帶著死不瞑目的憤恨。
楚若惜有些遺憾的看著他們,低聲道:「為什麼這麼容易被人鼓動?為什麼不能用自己的腦子好好想一下再行動?」
「因為他們的大腦已經死掉了,」帝非天毫不留情地說道,「狼族和別的種族不同,他們只有頭狼是有腦子的,其他的狼全部不會思考……」
「那如果頭狼死掉了呢?」
「會立刻有新的頭狼出現領導狼群。但在新的頭狼出現以前,他們難免會因為自己的愚蠢做出很多很蠢的事情。」
顯然,對這群蠢狼,帝非天沒什麼想說的。
不過楚若惜也不想說什麼可憐或是可惜的話,所以帝非天說這群狼自己作死,她在內心深處也表示了深深的贊同。
「對了,我們殺了那麼多的狼,真的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影響嗎?」楚若惜略帶擔憂地問道,畢竟他們這次殺死的數量有點太多了。
帝非天道:「你見過主人因為牛羊被殺而憤怒嗎?」
「見過,但只要賠點錢就能擺平。」楚若惜耿直地說道,「為什麼這麼說?難道在你看來他們……」
「魔界的等級制度可比你想像中更加複雜。」帝非天態度曖昧地說道,「別多想了,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可是徹底的受害者。」
「我沒感覺出哪裡是受害者,不過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為,那我們就是受害者吧。」
楚若惜非常無所謂的說著,看向前方。
一隻同樣十米高的大船正冉冉下降。
……
船板落下,斷恨頂著一臉的明媚出現在楚若惜面前。
「感覺還好嗎?」他面帶歡快的問著,笑容中流動著讓人恨不得扒下麵皮的殘酷。
「你的笑容有點假,不對,是非常的假。」
斷恨聞言,微微一笑,道:「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笑容才不會讓你感覺虛偽呢?」
「沒有。」
「所以我們就再次達成和諧了,不是嗎?」
男人溫和的說著,主動伸手,要和楚若惜握一握。
楚若惜微笑道:「好啊,但是和諧這種東西我註定不可能和你達成,所以握手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啊呀,好虧我還幫你壓下了這邊的事情,結果換來的就是這麼一句連謝謝都算不上的話。突然覺得自己做人可是真失敗。」
斷恨的笑容帶著刀子的味道。
楚若惜於是順勢溫和一笑,道:「難道你曾經做人成功過?」
斷恨頓時面色僵硬。
帝非天道:「你來的可是真及時,如果不是知道你對我的事情一向如此上心,真懷疑整件事情就是你的自導自演。我贏了於是歡迎我,我輸了於是幫我收屍……」
「如果你輸了,我是不會幫你收屍的,」斷恨低聲道,「我會讓整個魔界都成為你的墳墓。」
「那你呢?」楚若惜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
「我……魔界都不存在了,我還需要存在嗎?」
男人回答得非常得體,但說這些話的時候,大家都是一副「希望你早死」的表情。
楚若惜假裝沒聽懂裡面的尖刻味道,微微一笑,道:「下一站去哪裡?這邊的事情要怎麼善後?」
「我會負責善後,你們繼續出發吧。」
斷恨態度謙卑的說著,像極了孝順兒子。
帝非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對楚若惜道:「你先上船,我有點事情要和他談談。」
「快點說完,我不喜歡等人。」
說著,楚若惜看了斷恨一眼。
斷恨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隨後,他對帝非天道:「父親有什麼教誨嗎?」
「教誨只有一句話,離她遠點!」
「果然,在你心裡只有她沒有我!但是你別忘記了,她和你一樣都是」
「我知道,我知道天道的最終歸宿,但是我不介意!」帝非天打斷了斷恨的挑撥,「為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
「可她和你之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