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楚若惜感覺自己做了一場長長的夢,一切都是那麼的魔幻不真實,但是透著淡淡的悲傷。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黑石床上,周圍是低垂的白紗,白紗隨風而動,露出隱約的金色。
「這裡是哪裡?」她喃喃地問著,下意識地檢查身體。
衣服沒有被人動過,東西也都沒有被人拿走,但是很奇妙的,她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元氣,也無法想起和自己契約的魔獸的名字。
「有人嗎!」
她壯著膽子大喊,回答她的是空蕩蕩的回音。
「為什麼會」
楚若惜吃力地坐起身,身體有些痛,暈厥前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她捲起褲腳,看到腳踝處一圈紅色,是慕容秋雨的觸鬚留下的痕跡。
「這東西可是真麻煩啊!」
她伸手捏了捏傷口,擠出大量黑色的血。
擠出毒血後,傷口表面呈現出病態的慘白,她感覺肚子有些餓,正考慮要不要掙扎著爬起來找些吃食時,白紗分開,黑衣女人端著硃砂盤走了進來。
「黑後?」
楚若惜很意外,隨後馬上意識到自己被罪域之主抓走的事實。
黑後走到她面前,將盤子裡的食物放下:「吃吧,沒有毒。」
楚若惜抓起食物直接塞入口中,一邊吃一邊道:「他讓你過來做什麼?還有,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罪域的最中心,黑暗樹,」黑後溫和地說道,「他不會傷害你的。」
「真的不會嗎?」
楚若惜不敢相信罪域之主的人品。
黑後道:「絕對不會,我發誓。」
說著,她又給楚若惜倒了一杯水。
楚若惜接過水,喝了一口,隨後問道:「慕千繪是誰?能告訴我嗎?」
「慕千繪就是慕千繪,不過和你接觸的是兩個慕千繪,」黑後如實道,「慕千繪是我修煉忘情天書的結果,但是哥哥想抓你,就讓我的化身和你接觸,然後事情都已經發生,計較也沒有什麼意思,不是嗎?」
「所以,你是他的幫凶?」楚若惜問道。
黑後的臉上浮起淡淡的哀愁。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是哥哥造出來的傀儡。」
「傀儡?」
楚若惜很意外。
黑後笑道:「普通的傀儡當然不能修煉,可是我是哥哥的傀儡,是哥哥的血肉」
說著,她拿出傷藥,彎腰,為楚若惜包紮傷口,同時低聲道:「放心,他不會傷害你!我不允許。」
「他聽你的話?」楚若惜更覺意外了。
黑後道:「大哥從來不聽我的話,但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聽我的。」
「為什麼?」
「因為,他需要我為他做事。」
說話的功夫,黑後已經將楚若惜腳上的傷口包紮完畢,她站起身,對楚若惜做了個脫衣服的動作。
楚若惜有些扭捏:「為什麼?」
「不脫衣服,我怎麼知道你身上的傷怎麼處理?」
「我身上有傷?」
楚若惜很意外,她雖然從醒來就感覺全身酸痛,但是完全沒有傷口的裂痛感。
「是的,你身上有傷,大哥在把你抓來的時候順便切斷了你和空間的聯繫,」黑後溫柔地說道,「這是他一貫的做法,針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手段切斷空間聯繫,具體的切口在哪裡,需要你脫了衣服才能確定。」
「原來是這麼回事。」
楚若惜真切感受到黑後的好意,解開了衣扣。
黑後的性格非常溫柔,看到楚若惜的身上果然很多傷口和淤青,頓時流露出悲傷的表情:「對不起,哥哥總是這樣我我我為他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反正他和我是對立的,」楚若惜很平靜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或者他會殺了我!」
「但是我不會讓這一天出現的。」
一邊說,黑後的手指划過楚若惜的身體,她的手指又細又長,划過身體的時候會有一種溫柔和冷意並存的怪異感受,楚若惜不喜歡這種感覺,卻又好像迷醉一樣被這種感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