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糯糯帶我走了營地後面的一條小路,路上我們倆誰都沒有說話,可能是因為各自都揣著心事的原因。
我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同時在心裡默默比照夢裡下入甬道後的方向。
巧合的是,這條路線所前往的方向,跟我們在進入地下的那條乾枯河道完全處於一個方向。
雖然我知道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但我還是在心中提高了警惕。這裡到處都是灌木和藤蔓,而且長得飛快,雖然路明顯有被清理過的痕跡,但是依然不算特別好走。
我們兩個扶著路上的樹枝藤蔓一路往山坡上走,很快就看到了之前李響跟呂糯糯說的那塊發掘出鬼璽碎片的祭祀地。
之所以我能認識這塊祭祀地,倒不是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是這地方已經被大規模的發掘了。
看到這片大概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上,所有的腐質層和落葉都被清理掉了,並且在地上摳了十多個或長方形或階梯形的考古坑。
我有點震驚這些考古坑的規模,這麼多的考古坑,看來陳汐瑜的隊伍確實不小,而且他們居然對這處閻家陰墳進行了搶救性的考古挖掘。
這倒還真符合陳汐瑜的性格。不過,看到這樣的情況我就更加擔心了。按道理來講,這種搶救性質的考古挖掘,是很難出現滅絕性地災難的。
一方面是因為這種考古形式決定了露天考古的環境,與打盜洞直接進入墓穴有著天差地別的巨大差距。
首先是古墓裡面的空氣問題,多年的密閉環境導致整個古墓地下空氣可能十分污濁,一些屍體腐爛的毒素堆積在裡面,很容易對貿然進墓的盜墓賊造成傷害。
對此,摸金一脈習慣在墓室東南角點蠟燭就有一部分原因是關於對空氣質量的考慮。
其次,拋開墓室風水不談,從上往下直接挖掘的好處就是能夠從根本上解決關於墓室機關困擾,有了大量的光源介入,本身利用墓室暗無天日的環境設計的機關,很大程度上會因為直接暴露於陽光下而失去作用。
考古坑的發掘相當嚴謹,不但周圍的墓坑十分整齊,就連甚至就連最中心的位置,居然用幾頂大型的軍用帳篷罩在上面,看樣子應該是害怕一些厭氧的文物被雨水損壞。
我和呂糯糯對視一眼,決定先探查一下周圍,然後再做打算。
一個接著一個的墓坑看過去,我發現這些墓坑的旁邊都標註著墓坑屬於整個陰墳的某個部分,甚至牌子上還對裡面出土的一些文物進行了簡單的記錄。
看了一下牌子上面的筆跡,我可以肯定,這些牌子確實都是陳汐瑜的手跡。
我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墓坑的邊緣,又看了看墓坑裡面那些黑色積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得他們要進行搶救性發掘工程,這裡的積水似乎挺嚴重。」呂糯糯朝著墓坑裡扔了一小節樹枝,看著樹枝打在水上升起的漣漪說道。
對於他的這一看法,我表示比較認同,黑竹溝潮濕的氣候本來就不適合進行這種方式的埋葬,不知道原先的古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將這座陰墳與濕氣隔絕。
但可惜的是,李響雖然也是考古研究所的人,但是對於考古的技術似乎還不如一些下地摸金的手藝人來的利索,所以經過他們的破壞,古墓裡面的防水層自然是要被徹底破壞。
所以也就導致了陳汐瑜不得不採用搶救性質的發掘手段。
不過看這片工地的工作量,應該遠超30人才對,就算事情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但是能夠完成到這種進度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
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陳汐瑜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三十人全都如同蒸發了一樣。
明明只是昨天早上點好的狼煙,偏偏今天就已經人蹤全無,他們到底是逃了,還是被這座噩魔的墓室給吞噬掉了呢?
我不知道,也想不清楚。
呂糯糯這時候站起身,搓了搓手上的泥土,對我說道:「在這裡站著也於事無補,咱們還是進入到考古帳篷里轉轉吧。」
我點點頭,認可了呂糯糯的這個提議。如果是考古發掘的話,陳汐瑜一定會在整個挖掘事件中認真記載每一個細節。這應該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
回憶著陳汐瑜,我跟著呂糯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