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裡走,溶洞內的氣溫就越低。
現在正值八月,可是這地下溶洞溫度卻已經接近了冰點,仿佛在這溶洞深處埋藏著一塊萬年寒冰。
我是第一次下溶洞,冷的直打顫,雖然下地前已經做了一些防寒準備,可這刺骨的寒冷顯然超出了我的預計。
徐文斌見到眾人臉色都不好,於是下令原地添衣服。
幾個無煙爐支起來,周圍的溫度總算回升了不少。
我和夏九九烤著火,看他們從行軍帶里掏出一件件潛水服,暗嘆這夥人的裝備齊全。
鐵河見我凍得嘴唇發青,就從背包里掏出了一件備用的潛水服,遞給了我:「這是之前死掉的兩個弟兄的潛水服,你們二位要是不嫌棄,就湊合著穿吧。」
我接過潛水服,用手捏了捏,發現這套潛水服竟然是特製的保暖潛水服,裡面的料子甚至加了絨,不由得問道:「你們怎麼連保暖潛水衣都帶,難道一會兒還得下水?」
聽我這麼問,鐵河呵呵一笑,又遞給我一根巧克力有些得意的說:「沒有,我們對這個墓知道的也不多,這潛水服不過是我們制式裝備。」
我見老鐵態度熱情,心思一動正打算多打探幾句,突然聽到哎呀一聲,隨後人群便是一頓騷動。
「靠,什麼玩意掉我頭上了。」隊伍中的一個人突然喊道。
「什麼東西?活的還是死的?」一瞬間,槍械上膛的聲音以及七八支手電瞬間匯聚到那聲音的主人周圍。
徐文斌走到那人身前,拽住他的衣服去看他的頭頂。隨後伸手一摸:「艹,一滴水也能給你嚇成這樣。以後搞不清楚狀況,別給我大驚小怪的嚷嚷!再有下次,老子直接一槍蹦了你。」
聽說是水,隊伍里的人都鬆了口氣,不過大家卻下意識抬頭向上看去。
我們順著手電光向上望,只見岩洞上方的鐘乳石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晶瑩透明的顏色,仿佛冬天結凍的冰凌,被手電光一照折射出絢爛的色彩。
「你們注意到了嗎?越往深處走,這些鍾乳就越發通透。」鐵河的手電光一直向遠處照過去,果然隨著手電光的照射,那些原本渾濁不清的乳白色鍾乳柱,慢慢變得純粹潔淨起來,顏色也越來越淡,幾近透明!
「這洞裡這麼冷,上頭不會是冰凌吧?」我抬頭向上望去,喃喃問道。
「砰!」
我的話音還未落,就聽見砰地一聲槍響,我還以為是誰的槍走了火,嚇得一縮脖子。
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站在一邊的徐文斌朝著洞頂開了一槍。
子彈將鍾乳打碎了一片,掉在地上如同寒冬臘月的雪花冰凌。
徐文斌彎下腰,在地上撿起一些還算完好的鐘乳,拿在手裡把玩。
「拿在手裡雖然涼冰冰的,但確實是鐘乳石。」徐文斌饒有興致的把玩著兩根晶瑩剔透的鐘乳石,拿在手裡撞地啪啪直響。
我見他單是為了確認是否是鍾乳,就開槍射擊這樣珍貴的溶洞,不由得心中起了不少怒火。
這些鍾乳生的如此澄澈純淨,即使在國內也是稀世珍寶,這個徐文斌竟然如此放肆的破壞,簡直混蛋之極。
湖南波月洞,損壞兩根鵝管鍾乳,價值175萬,長春吊水壺損壞冰鍾乳,價值275萬。這洞中鍾乳成色剔透,晶瑩如冰,乃是鍾乳中的極品,如果這洞中的鐘乳可以估價,必然超過萬億不止。
然而我卻必須壓下怒火,不能表現出來。萬一讓這群強盜知道了這些鍾乳的價值,他們一定會大肆破壞,將這些鍾乳全部鋸斷運出山洞。
現在既然鍾乳已經被從山洞上射了下來,那大家自然都湊了過去,想要看個仔細。
徐文斌拿著其中一根中空的鵝管鍾乳,將香菸插在鍾乳管里,得意的叼起鍾乳管的另一端,點燃香菸吸了一口,笑著說道:「散了散了,要仔細看,天上多得是,看好哪根自己開槍打,套好衣服以後,就都給我快點收拾東西繼續向前。」
我把巧克力掰了一半遞給夏九九,一邊吃著一邊繼續趕路。
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鐘乳,在鍾乳的交錯間,上面的青銅鏈條也一直延伸,仿佛錯綜複雜的蜘蛛網。鐵河的手電光一直跟著洞頂的青銅鏈條,時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