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千方百計想要跟你同歸於盡的時候,那將非常可怕。
連死都不怕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往往出乎意料。
比如說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豁出去以後,竟能如此勇敢。
我伸手一解背包,甩手朝著九頭蛇扔了過去。
我打的算盤很響,背包裡面還有一板照明彈,既然不打算活,那就索性全餵給這九頭畜生。
果然不出我所料,九嬰被我嚇了一跳,張口噴了一口短促的火焰。
那油綠的鬼火混合著龍油威力極大,饒是軍用防水包具有一定的耐燒性,依然在空中被迅速點燃。
我一看立刻冷笑,閉著眼睛沉到了水裡。
我們帶的照明彈,是早期最老的照明彈,用的是鎂鋁粉,燃燒起來有些發黃。
不過勝在威力確實十分巨大。
幾乎就在同時,照明彈爆炸出來的鎂光瞬間將周圍徹底染成一片雪白的世界。
多枚照明彈產生的鎂光在近距離突然爆發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這種恐怖的亮光對於地底生物而言,幾乎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它的那些在黑暗中適應了千年的眼睛,對微弱光源的感知極為敏感,但是強光對對它們來說卻是極為致命的存在。
巨大的白色濃煙以及極近的光爆炸,瞬間燒壞了九嬰所有的視網膜。
全瞎了,九嬰幾乎就當場就瘋狂,所有的頭顱都疼的到處亂舞,不少頭顱竟然都撞在一起,顯然是被強烈的光晃動的有些神經錯亂了。
我雖然打算拼命,但是也並不打算莽干送死,九嬰現在撲騰的厲害,龐大的身體極為有力,我如果貿然上前,必然是死無全屍,所以我暫時推開了一點兒,結果沒想到,我才剛走幾步,劇烈燃燒著的背包就掉進了水裡。
接著就是轟的一聲巨響,整個水面幾乎就被炸出了一個大坑。
丹書鐵契和鹿角葫蘆同時沖水面中炸飛了出去。
鹿角葫蘆何其沉重,爆炸飛出去幾乎猶如一個巨型暗器一般,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九嬰身上。
被砸中的九嬰頓時悲鳴一聲,發出了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我幾乎一愣,如果這裡不是古墓,我甚至真會以為。剛才那聲尖叫就是小嬰兒遇到危險的求助信號。
而丹書鐵卷券是朝著另一個方向飛了出去,直奔徐文斌和鐵河所在的方向飛了出去。
多虧爆炸離著徐文斌頗遠,這丹書鐵卷幾乎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然後再其牆上狠狠插進去了大半截。
我見到這丹書鐵券竟然有如此威力,頓時有些懊喪,心中暗嘆如果是這丹書鐵券打在九嬰身上,那麼至少也會斬掉它的一個頭,可惜鐵券卻砸在了牆上,飛向九嬰的,居然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鹿角葫蘆。
徐文斌嚇得夠嗆幾乎懵了,但是出於本命能,還是下意識看了那片差點要了他命的東西,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他竟然欣喜若狂,壓不住性子直接吼道:「不死天書!這是不死天書!」說著竟然再也不顧自己的死活,直接伸手就要去將那鐵券拉出來仔細觀看。
那丹書鐵契被爆炸轟過來,深深嵌入牆壁之中,自然是溫度極高,徐文斌伸手去抓,一下子如同抓到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頓時驚叫一聲想要撒手,不想那附身鐵河的鬼竟然如此惡毒,一邊露出那怨懟的笑容,一邊將徐文斌的手狠狠按在丹書鐵卷之上。
徐文斌被燙的瘋狂慘叫,鐵河卻笑得越發開心。那詭異的笑聲在我們的心裡迴蕩。
就在鐵河制住徐文斌的時候,他們兩人附近的水中突然炸出一道水花,一個黑峻峻的影子從水中一躍而起,同時兩道勁風破空的聲音傳來。
仿佛一棵嬌艷的黑牡丹從水中悄然綻放,水花散開之際,兩顆暗金色的彈丸分別打在鐵河的手腕和眉心處。
頓時鐵河的印堂就被打出了一道血斑,上面的黑血瘋狂地嚮往流動。
接著徐文斌也是反應極快,見到鐵河鬆了手,立刻朝著身後狠踹一腳,直接蹬在了鐵河的腿上。
鐵河膝蓋一軟,再也抓不住徐文斌,又打算鑽進水裡先埋伏起來。
可是夏九九哪裡會讓他得逞,手上抓著一枚生了金鏽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