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凜,只顧著想事情,倒是真沒注意四周的環境,認真看去,我們三個似乎不是走在城市的道路中,卻像是走在了荒郊野外的土路上。
原本繁華的都市,高樓大廈,車流如織,現在卻變成了四野空空,毫無人煙的土路。
黑涯四下環視,冷冷道,「不是走錯路了,是中了那些鬼東西的圈套,被它們挪地了!」
挪地,可是鬼抓活人最厲害的一項本事,將活人空間置換直接挪到偏僻的地方,再下手,這樣一來可以躲避陽世間太過濃郁的陽氣,鬼物害人也更加肆無忌憚!
但是這種本事並不是什麼鬼都會的,一般要道行高深的鬼物或者大量鬼物,聚集了大量的陰氣,成為「陰盛」之後,也可以挪地。
我時候就見過這樣一個例子,我們鄰村有個子去後山撿柴火,很晚都沒有回家,家裡到處找都找不到,後來還報了警,警察將他列入失蹤人口。
後來那家人打聽到我爹是陰陽先生,就提了禮物來敲我家的門,讓我爹幫他們算算那孩子去哪兒了,是死是活,是不是還能找到!
我爹那時給他家打了一卦,是孩子離這裡有千里之遙,已經死了,屍體浸在水中非常痛苦,叫家裡人往一路朝西南方向尋找。
我爹要了那家孩子平時穿的最多的一件衣服,從上面找到了他兩根頭髮,用「尋屍符」將頭髮包住,又用紅繩將符捆起來,讓孩子的親媽割破食指用血將紅繩染了,然後把這個繩子系在孩子媽媽的手腕上,讓她坐火車往西南方向去,不管坐幾天幾夜,只要紅繩一斷火車不管到什麼站都得下車,然後還望西南方向尋,找到的第一條河流,就是那子的葬身地。
孩子的媽媽找照我爹的話去做,買了全程的票坐了趟往西南去的火車,那時候火車速度,都是綠皮車。火車一直走了兩天兩夜,孩子媽媽正昏昏欲睡的時候,紅繩子啪的一下掉了!
她立刻就清醒了,誰也沒有碰那個紅繩子,不知道怎麼就斷了。她抬頭看看車窗外,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在哪兒,後來又熬了一個來時,終於到了一個很很的火車站!
大半夜的火車站冷冷清清也沒什麼人,出了站甚至連個公交車都沒有,孩子的父母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往哪兒走,兩人好容易攔了一輛三輪扯求人家往西南方向帶,誰知道車子半路上翻溝里了!
連帶車夫,三個人全掉到水溝里。
那車夫從齊腿高的水裡站起來,因為天黑,腳底下踩著軟綿綿的不知道誰的腿,以為是那夫妻倆,趕緊往外撈人,誰知道越撈越重,他索性拽著那條腿往岸上拖。
拖上來卻傻眼了,那夫妻倆還在水中撲騰呢,而他手裡撈出來的這個人,卻是個死屍,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夫妻倆帶孩子回來後,對我爹千恩萬謝的,又請我爹給孩子做法事超度。
哀痛欲絕中,他家裡人問,「我們孩子好好的在山上撿柴火,怎麼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呢?」
我爹,很可能是被鬼挪地給帶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鬼挪地,我爹一般的鬼不挪地,但凡遇到會挪地的鬼,都是厲鬼,一般都不會活著回來的。
沒想到我這次也被鬼給挪了地!
這一下不知道給鬼挪了多遠,雖然是晚上,空氣卻十分濕熱,不像是初秋夜涼如水的晚上,我懷疑我現在身處南方某地,因為是晚上,不遠處隱隱的有座山,我們所處的位置似乎是山的背陰之處,陰氣十分凝重。
我掏出三張「定魂符」來,用道氣化了送到大家身上,這張符可以保護我們魂魄不被輕易勾出來,即便遇到強大的「陰煞」也能從容應付。
宇文靜緊緊地貼著我,我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發抖,便將她摟緊,低聲道,「沒關係,不要怕!」
黑涯走到我倆的前面,我擋在宇文靜的身後,將她夾在兩人中間,忽然宇文靜伸手指著前面道,「青皮你們看,前面有燈光耶!」
前面果然一盞昏黃的燈火入豆,虛虛影影的又有些不太真實,現在沒其他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是什麼鬼總要見一見才知道。
我們花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才走進那盞燈火,在土路的中間格外詭異的起了一座的茅草屋,一盞油燈正是從那茅草屋的窗戶里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