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化血神刀,城主府匠坊定製冥兵!」
「魂燈一盞,得自上古遺蹟,能驅散邪魅,引燃焚天之火!」
「破滅道卷,記載殘缺的破滅之法,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在尋找傳送陣的過程中,時遲殤逐漸發現,血刃城的確和其他城池不同。
因為這裡,似乎是一座專屬於競技場的城市,裡面分布有至少超過三十座規格大小不等的競技場,而且圍繞著這些競技場,周邊似乎也衍生出了無數商鋪,販賣著各種冥器、丹藥、經卷。
當又一次遇到有數頭陰物混戰,時遲殤停住腳步,若有所思:「所以這裡的建築才會那麼簡陋,是因為隨時都會被破壞,就乾脆弄的簡單點,也方便隨時修補不,乾脆就是重新建了吧?」
嘀嘀咕咕中,時遲殤總算是找到了傳送廣場,裡面就有前往幽都的傳送陣。
在修煉界,貿然用意念籠罩別人,是一種大忌,所以時遲殤也沒有貿然展開魂識搜尋,而是來到了廣場門口的地圖前,默默尋找著前往幽都的傳送陣。
很快,時遲殤就找到了目的地為「幽都」的第七號傳送陣,只是當看到後面標註的「暫停運營」後,他不由地眼角一個抽搐。
「怎麼這麼倒霉?」
皺了皺眉,時遲殤扭頭看向旁邊的守衛,稍微透露出一絲魂威,立時讓對方魂體一個戰慄,險些當場匍匐在地。
凝視對方,時遲殤沉聲道:「為什麼七號傳送陣關了?多久會再開?」
「稟稟前輩,這是上頭傳下來的命令,」那守衛不過冥君修為,如何扛得住時遲殤如今的魂威,嚇得趕緊回答道,「小小子也不知道多久能再開。」
時遲殤臉色陰沉,因為魚樂薇要成婚之事,他心底本就壓著火,如今前往幽都又各種不順,饒是他性子隨和,也不禁一時間殺意橫生。
好在他終究還有幾分理智,沒有遷怒那守衛,最終只是冷哼了一聲,扭頭離開了廣場。
「幽都距離這邊千萬里之遙,即便是我全力催動神遊隨心,至少也要兩百餘日才能抵達,那時候婚禮都結束了,該死的!」
走在路上,時遲殤凝神思索著對策,只是奈何他身處敵國,人生地不熟,一時間根本想不出對策,反而越想越窩火,心頭那股子邪火騰騰燃燒,讓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濃烈的煞氣。
哐!哐!哐!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陣陣鑼響,街道上的人流也似是被那邊吸引,開始往那邊匯聚過去。
「嗯?」時遲殤正沉浸在憤慨之中,下意識循著聲音望去,頓時瞳孔就是一縮,而後內心本就炙烈的怒火就是不受控制地爆發了出來,直接化作了一股狂暴戾焰,從他體內席捲而出,當場就將四周數十頭陰物焚為灰燼。
就在那鑼聲傳來之處,赫然有一道百餘丈高的光幕,上面正浮現著十餘道身影,或是面目猙獰的鬼獸,或是殺氣騰騰的靈族,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各族陰物,皆是渾身繚繞煞氣與血腥氣,一看就是久經殺戮,手頭亡魂無數的兇徒。
而徹底激發時遲殤心底殺意的,乃是那光幕中位居最頂端的一道人形身影。
五官精緻而俊秀,身姿纖長,乍一看如似從畫中走出的女子,然而正是這般清雋絕美的身影,渾身上下卻籠罩著令人窒息的恐怖血腥氣息,光是遙遙看見這道身影,就仿佛能從其身後看到無數正在悽厲哀嚎的亡魂。
昔日人間界鬼道的最大靠山,亦是時遲殤的結義兄長,殺神白起!
當年茅山大戰結束後,白起渡劫成功,晉升冥級,便孤身前往鬼界遊歷,之後就再無音訊,時遲殤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再次遇到自己這位結義兄長。
正常來說,他鄉遇故人,本該是一件愉悅的事情,然而此刻時遲殤之所以會如此暴怒,卻是因為,那光幕上的白起,身上竟然纏繞有無數條遍布血污,明顯是用於鎮壓、封鎖的枷鎖。
沒辦法順利去幽都,時遲殤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又看見結義兄長被人俘虜充當競技場的角鬥士,這股子邪火也是徹底被激發了出來。
不過好在,時遲殤終究是殘存了幾分理智,沒有當場爆發殺過去。
作為一座二級城池,血刃城內的高手數量遠非浮霜城可比,剛剛時遲殤尋找傳送廣場的過程中,就感應到了不下十股危險的氣息。
以時遲殤如今能斬殺冥尊初期的戰鬥力,能讓他感覺到危險的,至少也是冥尊中期的存在。
也正是迫於這些強大的存在,時遲殤只能夠強行壓抑內心的衝動,邊運轉規律和虛假之法來平復周身戾焰,邊快步朝著那邊走去。
那光幕下方正立有數名鬼族修士,個個滿臉橫肉,渾身戾氣升騰,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狠角色,在他們身旁還有數十名女性鬼物,皆是形象火辣曼妙,滿臉堆笑地招呼著來往陰物。
時遲殤混在人群中,觀察了片刻,得知了這群人來自城中排名第三的血衣競技場,這次出來是為了宣傳他們明晚的一場競技大賽,他們的頭號角鬥士「殺神」將會迎戰來自其他三十六家競技場的首席角鬥士,上方光幕中的眾多身影,正是明晚將會參戰的所有角鬥士。
而「殺神」,毫無疑問就是白起。
時遲殤從對方分發的傳單上,清楚看到那些挑戰者無一不是冥皇巔峰,換言之,明晚白起將會憑一己之力,對抗三十六位冥皇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