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立劈了沈鑫晨,時遲殤就是頗為狼狽地收起弒神,而後魂力簡直像不要錢一樣,不停地沖刷雙手與魂體,直至將那股暴戾殺意全部磨滅,才喘息著跪坐下來。
弒神與斬仙台搭配起來,足以讓時遲殤擁有越階斬殺第十等級強者的資格,但是這一招的要求太過苛刻,除非是內心懷有必死之念,才能將此招威能發揮到巔峰,否則的話,也就和星芒劍術、朧影劍術想差不多。
魚化龍、曹海榮他們幾人看出的問題,時遲殤又如何會不知道,奈何星芒劍術他並沒有修至大成,朧影劍術又尚未完善,餘下的寒漓劍法、日殞劍技等又威能不夠,唯一能反敗為勝的就是這招斬仙台。
所以自沈鑫晨召出那面圓盤,斷絕了他近身擊敗敵手的機會後,時遲殤毫不猶豫地表現出一股瘋狂勢頭,就是為了借沈鑫晨那一波波攻勢,逼迫自己完全沉入兩敗俱亡的心境中。
而看到沈鑫晨的元嬰逃走,時遲殤眼底划過幾分惋惜,他本來的確想將這人徹底殺死的,不想對方似乎有秘器保護元嬰,哪怕是以弒神之鋒利,竟然也沒能破開那秘器斬殺元嬰。
而此時,這座角斗場中的喧譁聲幾乎要掀翻屋頂,陰陽宗、茅山派兩家及各自盟友幾乎都是個個起身,全身能量充盈,一副要開戰的模樣。
眼見著局勢危險,寒刺正要硬著頭皮說話,忽然聽見時遲殤大聲笑了起來,此刻雖然場面混亂,但是雙方卻都沒有說話,所以此時他大笑起來,也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時遲殤大笑半晌,然後按著膝蓋,勉力站起身來,一把抓過剛剛被他劈作兩半的圓盤,打量片刻,冷笑道:「你們叫什麼叫?是覺得他輸給我太冤枉,還是單純的輸不起?」
聶青遠細眸微眯,冷然道:「小輩,說話太狂妄,小心以後」
「你的意思是,」時遲殤歪著頭看去,嗤笑道,「就算我說話小心翼翼,你們道門以後就不會對付我了?」
饒是聶青遠機智敏銳,也是被時遲殤堵得胸口一窒,道門和鬼道之間的鬥爭一直以來都沒有趨於表面,很大原因是當年姚海磊掀起的波瀾太過恐怖,以至於餘威猶存,導致龍組對國內任何有可能引發大規模激戰的事情,都抱以百分之一百的警惕態度。
無論是鬼道還是道門,哪一家要是想掀起足以波及國家動盪的大戰,都會引來龍組會直接的壓制。
所以哪怕聶青遠貴為茅山派的太上長老,也不敢隨意承認針對鬼道之事。
見他不語,時遲殤嗤笑道:「上台比斗,生死由天,再者說,他又沒死,不是還有一個元嬰麼?你們茅山派家大業大,還捨不得給他重塑一具肉身?」
眨巴著眼睛,時遲殤忽然面露驚訝:「你們這么小氣啊?弟子幫宗門出戰,肉身被毀,難道連一具肉身都捨不得給他重塑?」
瞧見身旁幾名年輕弟子目光閃爍,聶青遠氣急反笑,冷冷道:「好,我茅山弟子代師門出戰,若有損傷,我茅山派豈會置之不理,鑫晨你且安心,返回宗門後,我就會為你重塑一具更強肉身。」
沈鑫晨的元嬰正藏在一名長老的袖中,聞言體表波動連連,似是激動萬分。
「不過,」聶青遠眸光冷冽,寒聲道,「既然你時遲殤能毀了我茅山弟子的肉身,那麼第二場,如果你陰陽宗出戰之人戰敗,肉身被毀,也算不得什麼了吧?」
盧偉正在凝神調息,聞言險些岔了口氣,他萬萬沒想到,時遲殤惹怒了茅山派,最後倒霉的怎麼好像變成了自己?
時遲殤回頭看了眼魚化龍,見他含笑點頭,當即一笑,揚聲道:「沒錯!」
瞧見對面的汪鋒贇、盧偉、王雪林等人皺眉,聶青遠一聲冷笑,心想這小輩還是太年輕,自己只是一個激將,就成功在他們之中製造了隔閡。
隨著聶青遠罷休,雙方也各自平息戰意,逐一落座。
而等時遲殤回到陰陽宗坐席,王勝第一個冷然道:「時遲殤,就算你幫我陰陽宗勝了一局,又有什麼資格代表我陰陽宗回答茅山派?你可知道,下一個出戰的不是你!」
「知道啊!」走下比武台後,時遲殤似乎又恢復了往日淡泊的性子,淡淡一笑,回答道,「下一場魚叔叔會出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