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尋思著也該讓你們離開遠山村,出去見見世面了。」林山說道:「當年我和鐵匠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就離開遠山村,出去闖蕩的。」
「離開大山,才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是那麼大,見過很多從所未見的事,認識來至五湖四海的人。」他的話中有些追憶,也有些蕭索。
「是啊,我和大山在你們這般年紀時,到南山城參加選魂祭。不過我倆沒有修魂道的天賦。可是見過花花世界的年輕人,哪裡肯甘心回偏僻的山村。
那時候我們在南山城,聽說了北境固山軍和磐國大軍大戰,於是就一路北上,投了固山軍,跟隨林帥浴血沙場,這一晃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鐵匠接過林山的話頭,繼續說道。
林安夜從父輩回憶的口中聽到了許多聞所未聞的詞,如:選魂祭、修魂、固山軍、林帥。這些雖然聽起來遙不可及,但是可以想像,眼前這兩個人,一個缺了兩根手指的獵戶,一個以打造農具為生的山村鐵匠,他們定也是經歷過不少風浪的。
「想當年追隨林帥時......」林山話還沒說完就被蘭秀兒打斷了。
只聽蘭秀兒責怪道:「現在不是聽你們倆個說那些豐功偉績的破事,還是把正事先說給兩個孩子知曉。」
林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這一輩子覺得最為虧欠的,就是蘭秀兒。
當年蘭秀兒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不是那些王侯將相門第,也是南山郡有數的豪族之家。
卻願意跟著自己回到這偏僻的遠山村,與家族決裂,這恍然之間,已經過了二十多年,還從未回過一趟娘家,甚至連書信都不曾有過。
林山滿是內疚地看著蘭秀兒,蘭秀兒則是嗔怪地白了一眼男人,那意思不言而喻,我願意。
林山收起其他想法,說道:「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可以說來,我與鐵叔也算見識一些,免得今後出門在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吃了虧,在外行走,吃虧是小,稍不注意有可能性命不保。」
鐵匠深有同感地點頭,顯然大為贊同。
鐵頭小聲嘀咕道:「俺才不要離開遠山村呢......」不過在鐵匠的瞪眼大法下,他生生地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林安夜是皺了下眉頭,問道:「阿爸,什麼是魂道?」
林山顯然知道林安夜會有此一問,於是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大陸之上共有十一修道大宗門,他們每年都會進行選魂祭,從年滿十五的少年男女中挑選出有天賦的魂道種子。
一旦成了魂道種子,就有機會到魂碑處觀想,自從三百年前上清山大變後,天地之間尚有十一座天地自然生成的魂碑,對點亮魂源,入魂道十分有裨益,這是進入修魂界最好的捷徑。
點亮魂源,就是入了魂道,當然除了參加選魂祭,參加觀碑想之外,也有一些人,自己感應天地魂息,點亮魂源,這也是入了魂道,這些人被稱之為散修。」
「至於何為魂道,如何修魂,我和鐵叔當年參加選魂祭,連魂道種子都不是,知曉的一些東西都是道聽途說而來的,不說也罷。
總之只要你們能點亮魂源,自會有人領你們入門,如不入魂道,說再多也無用。」林山如是說:「不入魂道終是空,這修魂之人與普通人天差地別,不但有悠長的壽命,還有移山倒海之力、擒龍斬獸之能。」
林安夜雖還不是很明白,但點點頭。
「此去南山郡城,我和你鐵叔在南山城有一故人,只有多年未有聯繫。寫了信件給你們,到了南山城之後,你們就去拜訪現任南山城校尉石虎。
石將軍當年與我倆同在林帥麾下,是固山軍一員大將,更是我倆的上官,也算有是舊,希望他能看在當年之義對你們有所關照。
與我們不同,石將軍是魂修,對魂道的了解更多。」林山繼續道:「選魂祭後,不管你們有沒有天賦。若有天賦,那便是最好,如沒有,也不必介懷。
到時你們是想要回遠山村來,還是在外闖蕩一番,便都由你們自己決定。」
林山和鐵叔煞費苦心為自己安排妥當,不惜去求往日故交,想來也是費了苦心,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感動。
於是便沒再多說話,而是向兩人彎腰,深深一拜,道:「多謝父親與鐵叔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