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鐵頭十分崇拜地望著林安夜,羨慕道:「安哥兒,你剛說得真好,把那個大胖子和狗蛋他們都說傻了。」
其他眾遠山村少年也紛紛點頭附議。
林安夜笑道:「鐵頭,你聽懂我剛才說什麼了?哪裡就好了?」
鐵頭訕笑撓頭,憨笑道:「俺不知道你說的是啥意思,但是俺就是覺得安哥兒你說得好。整個遠山村就數安哥兒你讀的書最多了,村夫子都說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一點就透,是讀書人的命。」
村夫子是遠山村里為數不多的讀書人,已經年約六旬。年輕時在外求學,據說還當過岳國小官,後來因得罪了上官被罷了職,心灰意冷之下便回了遠山村。
他閒暇之時便會教村裡的適齡孩童們讀書識字,可山裡的孩子都野慣了,哪裡又靜得下心來去讀書?不過也有例外的,那就是林安夜,只要有時間,每日風雨無阻,他都會到村夫子那裡讀書。
林安夜讀書認字極快,幾乎是一點就會,村夫子常常說林安夜是天生的讀書人,只可惜生在了這山野村莊,若是生在富貴人家定會是治國之才。
林安夜這次出來,村夫子正好出門去尋訪故友,所以並沒有機會向他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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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官道上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林安夜等人連忙讓至路邊。
三輛馬車從他們面前奔馳而過,揚起一陣塵土,差點迷住了眼睛,讓幾個少年人不禁一陣咳嗽。
林安夜倉促間並沒有看到,其中一輛馬車上,一位少女微微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又很快合上了。
「那死胖子一定是故意的。」鐵頭沙子入了眼,正用手揉著,他氣鼓鼓地不忿道。
小白也憤怒地大叫了幾聲,它潔白的毛髮也沾上了不少的黃土塵,小白抬起前爪在空中比劃了幾下,似在表達了它的不滿。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小白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幾圈,不可察覺地閃過幾絲狡猾味道,它的小爪子在比劃時,鋒利的爪子又長了幾分。
少年們更沒有察覺,空氣中的流動亂了一下,流散的魂息被攪亂。
這時,馬匹忽然嘶叫起來,只見前方奔馳的幾輛馬車一陣慌亂,其中打頭的那一匹馬忽然前蹄一軟,翻倒在地,正所謂馬失前蹄,正是如此。
在一陣驚呼之中,馬屁韁繩也應聲而斷,馬車側翻在側,一個圓滾滾的身軀從車中滾了出來,在黃土道上滾了好幾圈。
還好後面兩輛馬車叫車夫及時拉住了韁繩,才沒有從他的身上碾過去,不然只怕九死無生了。
後面的少年們先是一愣,繼而爆發出一聲暢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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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新鮮的勁頭已經過去,每日只剩下趕路。
有時碰見村鎮、城市還能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卻早已顧不得去欣賞城市的繁華,只恨不得多用熱水燙燙疲憊的雙腳,好好在柔軟的床鋪上睡一好覺。
但更多時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能在野外露宿,吃些乾糧肉乾。還好每次小白總能從樹林或草叢裡抓只肥兔子、野雞,著實讓少年們打打牙祭。
一晃十餘天過去,經過幾座小城,一行人離南山郡的郡城——南山城越來越近了,只剩下三五天的路程。
腳下的路道也從之前的一車寬變成現在四車寬。
這天,天很熱,鐵頭喝了一口水袋裡的清水。
他舔了舔嘴唇,抱怨道:「這天也太熱了,安哥兒,俺們不如到那邊的樹蔭下,暫且休息一下吧?」
林安夜也有些疲憊了,不過他鼓勁道:「再忍一會兒,我估摸著再有三五里路便是驛亭了,到時我們可以歇歇腳,再補點清水。」
岳國官道甚是便捷,其上每隔五十里便有一座驛亭,主要用於來往公幹的官差可以歇腳,補充馬力。當然也供路過行人暫時休息,不過並不提供住宿就是了。
林安夜算著從上一站驛亭過來,離著下一站驛亭已經不遠了。
不料這時,小白不知道從哪裡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