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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文芳院,冬梅整個人都不好了,剛剛她就站在門外,王妃與小姐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簡直不要太窩火。伏魔府 www.fumofu.com
「小姐!王妃在想什麼?沒經過你同意就讓別人入伙你的鋪子了?她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這要是親生的倒也罷了,關鍵她不是!一個嫡母,沒對庶子多麼好,卻要在庶媳的鋪子裡插上一腳,她不記得曾經怎麼冤枉小姐、怎麼冤枉姑爺了是吧?
冬梅真是一肚子火!
排揎完王妃,冬梅又開始派選劉婉玉:「司空夫人也真是的,兩家敵對了那麼多年,這才見了幾面啊,就好意思到您的鋪子入股了!她跟您講過話嗎?啊,一次,在她家!但你倆根本就不熟好嗎?她真是占便宜占得心安理得哦!三千兩?買根靈芝都不夠!還想占兩成的股!她把回春堂當什麼?把您當什麼了?冤大頭?」
寧玥淡淡地笑了笑。
冬梅皺眉道:「您怎麼還笑得出來呀?您辛辛苦苦做起來的藥房,就這麼寫上別人的名字……不覺得生氣嗎?」
她又不是聖人,怎麼會不生氣呢?先說王妃,王妃是玄胤的嫡母,也是她名義上的婆婆,一直以來,雙方禮貌地相處著,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但這回,王妃居然為了一點虛面子便嘴快地答應了那些人的請求,不給錢、不排隊,她忍了,左不過是一些必要的人情往來,權當給玄胤日後的發展積攢人脈,但入股是怎麼回事?王妃根本不了解劉婉玉是個什麼樣的人,便與劉婉玉做起了生意。而且,是她鋪子裡的生意!
真是……蠢到家了!
前世是遇到一個惡婆婆,這輩子遇到一個蠢婆婆,有些無語。
當然,比起被人忽悠的王妃,劉婉玉顯得更加可惡。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這個老妖婆都那麼愛占人便宜,難怪生個女兒也如此貪得無厭,還貪的心安理得。
劉婉玉去過回春堂了,肯定明白三千兩入股兩成的要求多麼無理,也明白提出來會遭到她的反對,於是去忽悠沒什麼經驗的王妃。今兒的一桌葉子牌,劉婉玉和另外兩個夫人只怕是串通好的,專給王妃下套。她們先提一些簡單的要求,王妃不好意思拒絕的,等王妃答應了,劉婉玉再提一個難一點的要求,層層推進之下,王妃很難不被她們牽著鼻子走。
寧玥涼薄地勾了勾唇瓣:「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膽子不小。」
每次小姐露出這種標誌性的笑容,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冬梅興奮地睜大了眼睛,她就知道,小姐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
「您剛剛與王妃說會考慮一下,其實是緩兵之計對不對?這才對嘛,千萬別答應司空夫人!」
「你錯了。」寧玥淡淡一笑,「我會答應她。」
「啊?」冬梅目瞪口呆,剛想說小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那邊,琴兒回來了。
「四嫂!」琴兒提起裙裾,香汗淋漓地跑到了寧玥跟前。
冬梅趕緊噤了聲,給琴兒行了一禮。
寧玥早在琴兒叫她的一瞬便斂起了漠然的表情,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汗,溫柔地說道:「東西都送她們了嗎?」
「送了,她們都很喜歡,讓我謝謝你。」琴兒揉了揉紅撲撲的臉蛋說道。
看得出來,她很興奮,她沒想過自己真的能一個人走那麼遠、說那麼多話。等她做完了,才發現一些自己認為很難的事,其實好像也沒那麼不可完成,突破那道坎就好了。
寧玥對琴兒的進步感到非常欣慰和滿意,問道:「今天交到朋友了嗎?」
「交到了,她們都是我朋友!」琴兒天真地說。
寧玥沒立刻出言打擊她的信心,反正來日方長,與人接觸是第一步,識別好壞是第二步,慢慢來,總能讓她學會的。
「今天來了很多世家公子,琴兒有印象特別深刻的沒?」寧玥旁敲側擊地問。
琴兒與公子們接觸不多,只在入席時打了個照面,連他們誰是誰都分不清楚,唯一記得的……是陳小姐的二哥,他撞了她一下,把她的花撞掉了,然後很禮貌地拾起來還給了她,還為此惹毛了司空靜。
「我……我就記得……陳二公子。」她低頭,輕輕地說。
寧玥微微一笑,沒再往下問了。
夜裡,寧玥將耿中直叫了過來,與耿中直在房中談了整整半個時辰,隨後,耿中直拿著一張清單離開了王府。
瓊樓,樓如其名,造得精緻美麗。
因處在地段偏僻的黑市,打門口路過的大多是些身份平庸之人,有百姓、有商賈、有流氓混混。若只看這些人會覺得瓊樓的生意沒什麼好做的,然而這些僅是表象。瓊樓從來不是一個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地方,便是一樓用來混淆視線的賭場,也比別的地方貴上好幾倍。至於二樓的妓院、三樓的拍賣所就更不用說了。
瓊樓的妓院不叫妓院,它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望川坊。
望川坊的妓子也不叫妓子,叫戲子。
望川坊養了許多戲子,男女都有,每天都搭台咿咿呀呀地唱,他們唱得確實不錯,人長得更加不錯。
一間寬闊典雅的廂房內,三名男戲子、兩名女戲子和兩個樂師正在為他們的客人唱著最新編排的戲曲,曲子的內容,客人們似乎並不怎麼關心,躺在貴妃榻上,眸光迷離地喝著杯子裡的酒。她們一共三人,一位體態微胖、膚色白皙、長了幾粒小雀斑的婦人,一位身材纖細、膚色略暗、塗了大紅唇的婦人,另外一個是明顯看上去比她們年輕但實際年齡差不多的美麗婦人。她的眼神比另外兩個清醒一些,她沒吃盤子裡的東西。
胖胖的綠衣婦人拿了一顆棕色「糖丸」:「你真不要?」
美麗婦人說道:「我還有事。」
綠衣婦人將「糖丸」毫不猶豫地吃了嘴裡,發出一聲舒適的輕嘆:「是回春堂的事有著落了?」
紫衣婦人道:「能沒著落嗎?一個庶出的媳婦,敢跟王妃對著幹?早說了,搞定王妃就什麼事都沒了。」
話雖如此,她與同伴還是齊刷刷地看向了不吃糖丸的婦人。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在王府與王妃打了葉子牌的劉婉玉、綠衣夫人與紫衣夫人。
劉婉玉笑了笑,站起身道:「我今天就不陪你們玩啦,這一頓記在外賬上,算我請你們。」
紫衣夫人嫵媚一笑:「那就提起恭喜劉東家了!放心,以後我們會經常去回春堂照顧你生意的!」說著,對戲子們擺了擺手,「好了,別唱了,該留下的留下,不該留下的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