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什麼?
熵無筵,熵未央,荀恩羅奇,眼巴巴地瞪著妖妮,以待聽聞那傳說中的,煉虛境最高奧義,甚至可以說是銜接到合道的階梯的一句話。
「苟......」但是哪怕妖妮第二個字的一個音節還沒有吐出,僅僅是似乎要表達什麼的趨勢出來,整個虛數空間就風起雲湧,大片大片的線條風暴席捲天地,從原本就已經變得邏輯可辨的畫風,變得更加生動具體。
硬要描述的話就好像從簡潔華麗的平面簡約插畫,變成變成充滿歲月痕跡的真實物質,例如素描,說起來是畫師的基本功,可在一般人看來可真是沒法欣賞:硬要把每一寸肌膚紋理都描繪出來的話,哪怕天仙的臉也沒法看。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妖妮確實是說出了靈棲傳授給她的幾句話,而這些話一旦出口,直接就給虛數空間帶來巨大變化,確實是有成效的。
「哎,看來這最後一句話跟靈棲仙長通過虛數空間轉移現實位置一樣,境界達不到的話根本無法接近,無法理解!至少先從那個苟字開始參悟吧,循序漸進......
」
熵未央心灰意冷,黯然間身形就已消失,離開了虛數空間。
「呼,我們連初定的虛數空間邏輯化都差得遠,談何四定的非想非非想處定?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羅奇荀恩也感慨一番,就回去了現實。
「可惜即使在虛數空間中,也難以明確表達的奧義,在現實中就更要受到無數信息雜波的干擾,沒法交流了......不然我回答的現實是在魔導煉金院,可以親口詢問靈棲上仙。」
熵無筵決絕地一轉身,也就消失不見。
一時間,這個虛數空間中還在留存,並且攪動著空間中一切信息的表達形態之人,居然只有妖妮在?
她留在這裡,是因為還在一門心思地念誦師父傳達給她的口信而已。
殊不知,在虛數空間裡其他人的眼中所見,確實妖妮一直在變化口型,在說著什麼複雜的音節,可他們根本組織不成有邏輯的語言,並且那段講話似乎非常漫長,一邊講述著,一邊影響著周邊環境變化,熵未央幾人都是發現即使想要硬背下來妖妮所發出的音節,似乎都做不到,從生命本質上就跟其所說詞句隔離起來,於是紛紛作罷,選擇回到現實。
而在妖妮的視角中,這口信剛剛念了幾個字,一片飛沙走石,或者說是紛亂的時空之弦,就扭曲纏卷,讓她看不清周圍環境。
這個時候妖妮已經有了些害怕的感覺,想要問幾位帶她進來的高手這裡發生了什麼,可不可以先讓她回到安全的地方?
不過這一點點擔憂也不至於急到兩句話都講不出來,於是她是在那兩句話念完之後,才開始胡亂扑打周圍的雜亂線條,避免這些未知的東西纏到身上。
而就在她胡亂扑打的時候,拍到什麼硬硬的東西,吃痛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斗玄門中樞塔的隔離區中。
身邊是幾個仍有些恍惚的圍觀群眾,還有剛剛穩住身形,作出某種剛從別的地方跳回來的動作餘波的羅奇荀恩熵未央。
「啊,我們回來了啊?」
妖妮抱歉地捧著一截被打斷的桌子角,向本地管事人表達歉意。
「別在意這些細節。」羅奇搓著手來到妖妮面前,一臉賠笑:
「姑娘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在虛數空間中,上仙留下的口信了麼?」
「記得啊,是......是什麼來著?」妖妮驚訝地發現,有什麼東西就在嘴邊,可就是想不起來。
她只好求助現場觀眾:「有什麼提示麼?」
「有啊。」羅奇一張嘴,隨口就來:「至少我們還記得一個字......一個什麼字來的?見鬼,我明明知道的,它就在腦袋裡盤旋,隨時都要衝出來,可是就是說不出來?」
「還是算了吧,我們在虛數空間中都不求甚解,來到外面,就更不要妄想獲得超出當前本領的機緣了。」
還是熵未央這位一臉嚴肅的能量生命體女人講話有威嚴,給事件定了項後,他人便都沒有理由反駁了。
「誒,那麼說,我師父已經去了魔導煉金院了?」妖妮環視周圍,沒有看到靈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