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父子二人齷齪聊到深夜,王敞貴自顧回了房。
時圓明躍下房頂,推開房門進去,月光滲進來,半明半暗的,卻也不礙事。
她熟絡地向臥床走去,隱隱瞧見王抹寬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便摸出短刃,比在他的脖子上。
心中暗道,此人這般詆毀自己,只憑這一點,便該毫不猶豫結果了他。
正尋思間,那王抹寬大概是覺見了脖子上冰涼涼的。
猛地一睜眼,只見鋼刀架在要命處,時圓明正冷冰冰瞧著他,立時嚇得魂都沒了。
但瞧她只是持著鋼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並未真的動手,便忙不迭地求饒。
時圓明冷笑一聲:「張喜順家的大女兒,叫你們父子賣了十萬兩,人家托我要回來,不然就給你抹了脖子。」
王抹寬苦道:「此事天大的冤枉,他女兒哪裡值十萬兩銀子?那黑心腸的就給了五百兩。」
時圓明神色一緩,心道此事更沒跑了,再也不用問什麼。
王抹寬見她不再冷冰冰的,直以為念起了昔日恩情,忙和聲道:「明兒,自你走了,我和敞貴時時刻刻惦著吶。這次回來,可好不走了?」
時圓明冷笑一聲,一掌拍到他百會穴,將人擊暈了。
又一步躍上床,摸見鋪蓋下面一個木柄,輕輕一扳,牆壁上緩緩開了道暗門,裡面是一丈見方的暗室,藏著金銀古董百樣。
另有數疊銀票,便從中數出一萬兩的揣入懷中,暗道:「當日我離開的時候,分文未取,那是嫌棄此處的銀子髒兮兮。沒想到,今日還得加上一個血淋淋。」
想著,便一手將王抹寬提溜起來。
出了門,又找到王敞貴的房間,如法炮製將其制服了。再去找王敞貴的哥哥,卻是不在房內,許是出門辦事了。
便想著日後料理也不遲,便將王氏父子一併提著從大院離去。
南秋賜見她遠去了,心想這種髒銀子,豈能留著不取?
便自顧溜進王抹寬房裡,打開暗門,將那值錢的財物通通塞入儲物袋中,這才回去找她。
時圓明則趁著濃濃夜色,出了城外,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將二人各處穴位點住,又死死綁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這才將人叫醒了。
父子倆個一睜眼,瞧見時圓明冷冰冰瞧著,便是連聲告饒。
時圓明冷冰冰說道:「你們兩個長了狼心狗肺,多半也不是人生的。我這就請二位的同伴來招呼。」
說著,便自顧離開了。
過了不多久,只聽見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野狼淒涼又高亢的嚎叫聲,從一片林子迴蕩到另一片林子,不停地迴響在山谷中。
那嚎叫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密集,似惡鬼的腳步在一步一步靠近。
父子二人心裡直叫一個瘮得慌,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灌得渾身冰涼涼的。
卻又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只怕將餓狼招引過來。
但不一會兒,那狼嚎聲已然近在數丈之內了,其間夾雜著凌亂的野獸奔跑聲。
再一瞧,數十雙猩紅的眼睛,已在前面不遠處的林子裡,似鬼火般晃動。
下一刻,猙獰的身影便從林子鑽了出來,亮出鋒利的牙齒,猙獰著,咆哮著向二人撲去。
……
這一番變故,魏不二盡數瞧在眼裡,心下翻起滔天巨浪,浪頭上只剩了一個念頭:「時姑娘殺了人!」
在不二心中,殺人總歸是不對的。
可此時此刻,卻偏偏覺得好不痛快!
半響才平靜下來,心裡尋思:「殺人就算不對,也得看殺的是甚麼人。像王敞貴父子這種黑心腸的,殺一萬次都嫌少罷!」
時圓明料理了二人,難免有些複雜的心情,卻又難得一身輕快。
從山谷中出來,進了潭州城,便直奔福喜院。
南秋賜亦是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後不遠處。
到了福喜院,大約已是丑時。
時圓明料那老鴇該睡熟了,便兜去她房門口,卻聽見裡面正說話著。
戳開紙窟窿瞧去,竟是錢串串端端跪在老鴇身前,弓著腰,匍著頭,乖極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福喜院中魔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