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正要開口投降。
那角魔卻倏地一揮骨杖,風刃如閃電一般劈來。
她只來得及一聲尖叫,急忙閉上了眼睛,直以為死定了。
緊跟著,卻是一股冷風掠過,划過她耳畔,掠下一縷頭髮,直將她吹得渾身寒毛盡數立起。
再一睜眼,那骨仗族角魔已站在她身前,一張醜惡的面孔陰森森瞧著自己,一手舉著骨仗頂在自己的喉頭。
那骨杖冰森森的,冰冷的溫度仿佛以喉頭為原點,瞬間傳遍了全身,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身處嚴寒冰窖一般。
便在這極度寒冷和緊張之下,她下意識一揮手,將手中緊緊握著的雷霆霹靂丸扔了出去。
那角魔只以為她認輸投降,放鬆了警惕,全未料到還有這麼一手。
二人離得只有一尺之地,他只來得及開了一層微薄的護心罡氣,那霹靂丸已砸到身上。
只聽「刺啦」一聲,數道閃亮的圓弧瞬間在其身上炸開,刺眼的光芒一時叫人難以睜眼。
在一陣噼里啪啦的疾響過後,眾人再瞧他,從頭直至足黑糊糊地冒著青煙,竟是一副被烈火烤過的焦炭模樣。
即便在如此緊張的情形下,也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那角魔臉色十分難看,雖然他此刻並無大礙,但若不是他瞬間激發了罡氣護住了心脈,只怕已受了重傷,倒地難起,進而吃下聖族第一場敗仗。
一想到這裡,他立時怒不可遏,心想方才不如一舉將其擊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他冷哼一聲,咬著牙說出了生硬的人族語:「都說人族狡詐,果然如此。這是你自尋死路。「說著便高高舉起了骨杖。
骨杖之上嵌著一個骷髏頭,骷髏頭的眼睛亮起了幽微淡綠的光芒,似在醞釀什麼術法。
婉兒忙舉起雙手,大喊道:「我認輸!」
但為時已晚,一道風刃已然從半空之中劈下,眨眼間貼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二隻覺一顆心瞬間要跳出嗓子眼,周身法力盡數聚在手掌上,便要射出一道紅芒利刃,直奔場地中央去救人。
便在此時,忽然身旁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似有一道冰涼的氣息伴著那聲冷哼沖入不二的耳朵。
他不妨之下,竟被這聲冷哼沖得有些頭暈眼花。
紅芒利刃便在手上微一盪,遲了一瞬未能出手。
他心中大急,知道自己已然鞭長莫及,忙向場內望去。
只見那風刃臨到婉兒脖頸上,眼看將她切得人首分離,卻忽然微微一盪,發出「砰」的一聲,竟化作幾股清風徐徐散去。
接著,便聽到魔女對那角魔說道:「風脊兄弟,她已然俯首認輸,咱們點到為止可以了。「
說罷,稍頓了頓,又對他笑著說:「你這一場表現不錯。」
那風脊原本怒氣沖沖,聽了她的話,竟情不自禁露出心悅的笑容,連連點頭,退出了場外,回到了一眾青角魔之中。
不二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往身旁一瞧,只見李悠然默不作聲站著。秀秀則是一臉冰冷之色,目不轉睛盯著場內。
她二人這副模樣,全然瞧不出這聲冷哼究竟是哪一個發出的。
不二氣得肝疼,直想大發脾氣,卻瞧見她們個個視自己為空氣一般,只好把怒氣憋回肚裡。
秀秀則與悠然悄悄擠眉弄眼一番,暗自慶幸將不二攔住了。
那聲冷哼當然出自秀秀,她瞧見不二這副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的模樣,免不了暗自偷笑,心道:「你倒是好欺負的很。」
方才婉兒的性命危在旦夕,若不使一些非常手段,只怕這倔牛已然沖入場中,那便再無迴旋餘地。
只不過,使出這般手段,秀秀實屬情非得已。
倘若婉兒真地喪命魔手,只怕魏不二這一生都將視其為殺害婉兒的兇手共犯。僥倖的是,她保住了性命。
賈海子本是滿臉期盼的神情,見此情形不免暗道一聲可惜。邊尋思:「這風脊本領淺薄,道行微末,正該當我的下酒菜!此時不上,還待何時?」
便站起身來,高喊道:「姓風的滾回來,我跟你較量較量。」
眾人順著聲音瞧去,竟是雲隱宗的賈海子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