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的早晨還是那麼地熱鬧。杭州19樓濃情
由於存在宵禁令,故而大梁城東的商市區,一直都是上午的時候最熱鬧。本地的坐賈、外地的行商和那些準備以物易物的農民、匠人,都會早早地準備,一到辰時,就開始在沿街的商鋪和巷子裡兜售東西。
梁嘯背了個沉甸甸的包袱,依舊是那一副鬍子拉碴的邋遢模樣,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賣肉的巷子。
在這裡討生活的大部分都是平民,賣肉的自己吃不到幾兩肉,織錦的也自己穿不了幾寸錦。而賣肉,往往跟屠宰是聯繫在一起的。
梁嘯找了一圈,最後進了個占地頗大的院子,看見周圍鐵鉤上掛著的狗肉、豬肉、羊肉、牛肉等等,仔細地把那些肉的切痕看了又看,竟然忍不住嘖嘖驚嘆:
「果然不愧是大梁城第一的屠夫,這刀功真是世所罕見!」
之後,他又對著一個忙碌的夥計道:
「你們的頭子朱亥呢?我找他有事。」
「在後院宰牛呢。」
梁嘯緊了緊肩上的包袱,從夥計和肉塊中間擠了過去,來到後院,看見院子西牆下,一個虬髯大漢正按著一頭肉牛放血。肉牛本是極為健碩,力大無窮,但在虬髯大漢的身下竟然安安靜靜,讓梁嘯覺得很新鮮。
但梁嘯馬上又發現,不是這頭牛不動,而是它被大漢以巨力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放血之後,大漢提了柄尖刀開始肢解肉牛。只見他用手按著牛,用肩靠著牛,用腳踩著牛,用膝蓋抵著牛,動作極其熟練自如。他在將屠刀刺入牛身時,那種皮肉與筋骨剝離的聲音,與大漢運刀時的動作互相配合,顯得是那樣的和諧一致,美妙動人。他那宰牛時的動作就像踏著商湯時代的樂曲桑林起舞一般,而解牛時所發出的聲響也與堯樂經首十分合拍。
站在一旁的梁嘯不覺看呆了,忍不住高聲讚嘆道:
「了不起!了不起!雖庖丁解牛,不過如此!」
虬髯大漢卻是對他不聞不問,直到完全把整頭肉牛肢解,才將屠刀放下,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道:
「你是誰?找我何事?」
梁嘯向來沒個正經模樣,此時卻罕見地正色道:
「在下墨門梁嘯,奉巨子之命,前來拜會朱亥前輩!」
虬髯大漢原來就是朱亥,此時朱亥淡淡地「嗯」了一聲,開始眯著眼睛打量梁嘯,看了一會兒,卻忍不住搖了搖頭道:
「鄧陵子一生磊落,怎麼教出了你這麼個邋遢的徒弟。.19luu. 手機19樓」
不料梁嘯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髒污不堪的銅管遞了上去:
「只要耍劍耍得好,邋遢一又有何妨?這是巨子命我帶來的東西,請前輩過目。」
朱亥接過銅管,在接口的地方轉了兩圈,銅管卻未如預料般打開,不禁有些焦躁。這時梁嘯「啊呀」一聲,捂著腦袋道:
「可能是我來的時候太過顛簸,把裡面的機關給搞壞了。」
「這個也無妨。」
朱亥沒好氣地應了一句,揪著銅管的一端捏扁,然後雙手用力,竟然直接把銅管撕開了。
梁嘯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眼皮一跳,心道今後若非萬不得已,還真不能跟這個前輩作對,不然的話,被他一拳砸成兩個餅餅,哭都沒得哭。
朱亥把寫在帛書上的信看了又看,嘆了口氣道:
「鄧陵子這老東西,竟然還圖謀我的寶弓,真是為老不尊。.19luu. 手機19樓」
梁嘯聽到「寶弓」二字,臉色一喜,忙不迭地道:
「晚輩在此,就先感謝前輩贈弓了。」
朱亥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屋內,叮叮噹噹地翻了一陣子,才捧著一個紅木匣子出來。
匣子一打開,梁嘯就看到裡面有張通體血紅的大弓,形狀十分拙樸。
梁嘯從未見過這樣的弓,忍不住驚道:
「這是什麼弓?我怎麼看不懂呢。」
「諒你也沒見過。此乃落日弓,是以龍骨為弓身、蛟龍筋為弓弦製作的。」
「哇!龍骨?蛟龍筋?怪不得樣子這麼奇怪,可是龍又有誰見過,我可不信。」
「信
42你沒有聽錯,我要帶你去救你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