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一聽,立即下令,「千里叔,集合所有部曲,每人帶足三天的乾糧,一個時辰後出發。樂筆趣 m.lebiqu.com」
趙駒起身應下,「是。」
汲淵見她打定了主意, 便道:「既如此,汲某就走一趟上蔡縣,為女郎添一把助力。」
上蔡縣裡正一片混亂,柴縣令看到狼煙,下意識便要人封閉城門,還是常寧攔住了他, 提議道:「縣君此時應該派人去灈陽和西平打探消息,聯合新息、南安等縣馳援灈陽和西平。」
「灈陽和西平燃起狼煙, 我們上蔡身居中間,再出借兵馬,一旦敵軍攻入,我們豈不成了待宰羔羊?」
常寧道:「若是灈陽和西平都擋不住敵軍,我們上蔡又怎能擋住?不如在灈陽和西平拒退敵人。」
柴縣令不聽。
正混亂著,汲淵帶著人推開衙役大步進來,「縣君,大禍臨頭矣,您怎麼還在上蔡?」
柴縣令看到汲淵,下意識便弱了聲息, 這位曾經可是趙長輿的幕僚, 「哪有什麼大禍臨頭?汲先生莫要在此危言聳聽。」
汲淵道:「縣君難道不知有亂軍在進攻灈陽和西平嗎?一旦兩地被攻破,那上蔡危矣。」
「灈陽有何太守, 西平有趙氏,豈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
「縣君可知進攻兩地的亂軍是哪裡來的?」
柴縣令哪裡知道, 兩地都只來得及點燃狼煙,消息肯定還沒送出來,就是送出來,送到他手上也需要一段時間。
狼煙是一地發生戰事後需要求救點燃的,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處狼煙的據點,鎮守哨卡的人看見狼煙便會點燃自己把守地方的狼煙,就這樣一層一層的向外傳遞,既是示警,也是求救。
但具體的,敵人是誰,有多少敵人,這些是狼煙表達不出來的,還得等具體的信報。
汲淵看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既失望又慶幸,於是拉著他開始忽悠起來,「是匈奴的大軍!」
柴縣令一下瞪大了雙眼,大聲道:「這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你真以為他們是被人打退出的洛陽嗎?」汲淵道:「不過是將洛陽洗劫一空,搶無所搶,所以就走了,東海王一心只為手中權勢,根本捨不得拿大軍與匈奴硬磕,他們退了才回京。」
「洛陽一戰,匈奴軍士氣大增,他們滅我中原之心從未變過,連京城他們都打進去了,還怕什麼?」汲淵道:「所以他們一退出洛陽便開始南下,這是想要爭搶中原之地啊。」
柴縣令一屁股軟倒在椅子上,相信了,就連常寧都沒發現汲淵是騙人的,還以為他是有特殊的消息渠道,忙問道:「那怎麼辦?」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派援軍去灈陽或是西平,將敵人擋在上蔡之外。」
「朝廷大軍都攔不住的匈奴大軍,就憑我們攔得住?」
汲淵便將他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縣君何必拘泥一種結果?派出援軍,您進可攻,退可守。」
柴縣令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汲淵便小聲道:「您派出了援軍,若是擋住了敵軍,您有一份功勞;若是擋不住,戰事在上蔡之外就已經結束,敵軍進來,您手中既無兵馬,自然守不住城,那為了全程的百姓降城,大晉的文人士族也要贊您一聲能屈能伸。」
「匈奴的左賢王劉淵有招賢的美名,您若降,他必禮待,縣君這不就是進可攻,退可守嗎?」
柴縣令眼睛大亮,豎起大拇指道:「先生妙啊。」
汲淵謙虛的笑了笑。
柴縣令就問:「那先生覺得,這援軍我該派往何處?」
汲淵道:「灈陽有何太守,又有駐軍,其他各縣看到了狼煙也會去救援,倒是西平,縣中駐紮的兵士不多,便是有趙氏在,對上匈奴大軍也有些困難,縣君不如派人去西平。」
他又道:「正巧我家女郎也要去西平支援族人,縣君千金之軀,又要看守縣城,自然不能輕易離開上蔡,何不將這些兵馬交給我家女郎帶去?」
「這」
「當然,我家女郎也願意帶著麾下部曲聽從縣君調遣,到時候上面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