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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中原以北的地方百廢待興,即便趙含章頒布算緡令,短時間內徵集了不少錢財,在巨大的消耗下也不夠用。墨子閣 www.mozige.com
所以趙含章此時還是窮,她給各州,各郡縣的撥款還是有限。
趙寬回到家裡就開始翻箱倒櫃,飾品,擺件,最後他看了眼衣櫃裡的衣裳,抬頭對長隨道:「把這些衣裳也都收拾出來,留下兩套半舊不新的便服,其他的全當了吧。」
長隨驚訝,心疼不已,「郎君,您當官怎麼還要往裡貼錢?」
趙寬不在意的揮手道:「大將軍把家底都往裡填了,都多久沒新衣裳穿了,我雖不及她,卻也不至於在意這些小節。」
他道:「把這些東西都當了吧,得的錢去找糧商,買來的糧食先緊著海邊,你盯緊下面的人,不能委屈了傅尚書。」
長隨只能應下。
此時,遠在陳縣的趙含章也盤腿坐在地上,看著聽荷帶著婢女們翻箱倒櫃。
他們要遷去洛陽了,趙含章已經定下給三位皇帝的諡號,她的皇帝,先帝大大,他沒有功勞,卻也大的過錯。
他還有點倒霉,於亂世之中承繼皇位,在司馬越和苟晞等強臣手上輪轉,被百官制約,一生皆優柔寡斷,到死都沒能勇敢果斷一回。
所以她和歷史上一樣,給他定了一個諡號「懷」,是為孝懷皇帝。
另外兩位匈奴皇帝,劉淵,其實她內心深處是佩服他的,晉的百官,五分之四的官員都願意承認他的皇帝身份,剩下的五分之一,還有一半是基於拍她的馬屁嘴上叫著不承認。
但在她表達出自己的看法之後,立刻就改了態度。
劉淵這人呢,忍辱負重,一朝得勢雖有些得意忘形,對治下百姓卻還有些貢獻,他一生都在為以漢治匈奴而努力,想要平等的對待漢人和匈奴,最後雖因阻力匆匆而失敗,但不可否認,在他當政期間,他治下的百姓過得要比在晉國統治下要好。
所以在下面官員擬定的諡號之中,趙含章還是給他選了歷史上他得到的那個——光文。
哦,這個諡號是他兒子劉乂主張的,他覺得他爹當得一個「文」皇帝的稱號。
趙含章給了他這個面子。
說起來劉和、劉聰都坑爹,劉淵都死了這麼久了,他們竟然都沒想著給劉淵擬定個諡號,哦,可能是因為劉淵的屍首一直在趙含章手裡吧。
對劉淵,趙含章網開一面了,對劉聰,她可就沒這麼客氣了,她討厭劉聰。
她表現得很明顯,明顯到直接給他定了諡號「戾」。
善良的劉乂替他哥爭取了一下,希望趙含章能給他平和一點的諡號,但在趙含章拒絕之後,他就不再吭聲了,順從的接受了這個諡號。
嗯,劉乂小可愛現在也會審時度勢了。
然後,她沒錢葬三位皇帝。
當然,她也沒想厚葬,可也不能太慢待,尤其是她的先帝大大,委屈了誰也不能太委屈了他,不然百官和士族的口水就能把她淹沒,就是趙銘也不能答應啊。
雖然很無奈,但事實就是,面子工程該做還是要做,因為這涉及到正義性,以及將來的風氣等重要問題。
她可不想幾個月後天下的人指著她的鼻子罵世風日下。
現在風氣就已經夠壞了,她不能讓它更壞了。
趙含章打落牙和血吞,笑著開始準備先帝下葬的各種花銷。
當然了,她是不可能獨自承受這個壓力的,她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親愛的朝臣們,哦,還有小皇帝,以及他的老師們,請他們一起拿主意。
於是大家都盯上了國庫里才收上來的那些錢。
「那正等待賑濟的災民又該怎麼辦呢?」
「事有輕重緩急,」殷華道:「先帝駕崩多時,棺槨不能再停放了。」
常寧和他持相反意見,「災民為重,君輕之,事有輕重緩急,也應該是民重,賑災一事急。」
汲淵看了一眼坐在上首,沉默不已的趙含章,出列道:「卑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