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雪林山澗。
室外重新颳起大風,黑雲驀地湧上穹頂,陣陣刺骨涼意投射大地,但暗室之內,此刻卻和煦如春,甚至還有幾分悶熱。
李卯穿上甄旖為他挑的滾邊金玉白袍,發束紫金冠,腰系白玉橋,幾縷髮絲垂落臉前,更顯幾分不羈灑脫。
甄旖則是一襲華美紫色宮裙,質地柔順絲滑,簪著鈿花金釵的雲髻高聳,貴氣眉眼冷艷,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俊俏公子,嘴唇微張,藕斷絲連,瞳子深處恍然現出幾分拉絲。
兩人本隔著一方茶桌相對而坐,李卯卻恬不知恥的繞過桌子,不管不顧一旁侍立的曉英,攥著麗人冷潤滑嫩的葇荑,攬過腰肢陶醉嗅著郁馥幽香。
甄旖面無表情地抬手按著這畜生不停想要湊到她耳畔的臉,冷哼一聲道:「快點,本王妃的耐心是有限的。」
李卯不急不躁,順著絲綢宮裙捋去。
啪——
甄旖不耐的半闔眸子,一巴掌將李卯的手打開,冷聲斥道:「再亂動你就去當太監!」
她素來不喜她想要認真干某事的時候被人岔了話題。
剛剛你不摸,現在本王妃滿心期待等著你說詩詞,結果你給我看這個?
「嘖,不解風情,拋開欲望咱們才能升華情感,適當的碰觸……」
甄旖冷笑一聲,掙開李卯坐到一邊淡淡說道:「今晚你別想睡了。」
李卯臉一僵,撓撓頭弱弱問道:「那你也得跟我說你想要哪個方面的詩詞啊。」
看著李卯這副小男人的樣子,甄旖得意的翹起嘴角,心中一陣舒坦。
想起那日亭下偉岸天地,對她嗤之以鼻的態度,以及現如今的處境。
哼,任你再怎麼高冷還不是被本王妃手到擒來?
甄旖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隨後帶著幾分慵懶靠在椅子上,撐出完美的弧度,隨意說道:「隨便,你自己發揮。」
「隨便?」
李卯抿唇不語。
隨便的意思就是,你需要在誇她好看,誇她漂亮和誇她美麗三者中間找出其中細微的差距且說出她想要的是哪一個並解釋為什麼,然後三個全都再夸一遍。
雖說很燒腦,但誇了總比不夸強。
李卯清清嗓子,背手站起身,原地踱步徘徊。
視線控制不住的亂瞟。
「嗤。」
甄旖翻了個白眼不屑冷哼一聲,隨後一臉嫌棄的將抹胸裙襟往下拽了拽。
「咳。」
李卯摸摸鼻子,清聲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李卯期待的看向甄旖,溫和笑道:「王妃,這首詩如何?」
卻見甄旖眼中只是微微驚嘆但並未有多少感觸在其中。
甄旖沉默良久,終是說道:「這首詩雖然很能夸,但是夸所有女人都可以,這讓本王妃不得不懷疑你這首詩是不是給別的女人寫的,關於本王妃的特徵太少,不合格。」
甄旖頓了頓,美眸斜睨瞪向李卯,其中威脅不言而喻:「而且比之你給燕夫人寫的那一首,少了意境,本王妃要,就要最好的,你可明白?」
李卯張了張嘴,無處反駁。
王妃到底是大家閨秀,點評的出其中差異,他也無處反駁。
「但是——」
甄旖又突然轉折,聲線拉長,指節輕叩桌面,玉白眉宇間帶著幾分明媚:「念在你這個畜生辛苦的份上,這首詩就記下來,不准再給別的女子聽到沒?」
李卯愣了愣,隨後失笑的搖搖頭,躬身敬道:「是,王妃。」
甄旖瞥了他一眼,隨後將紫狐裘圍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