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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重「滄海錄」,要找人並不難,更何況還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孩子。
風澹淵和龍傲天很快便找到了姬修。
事實上,姬修知道跑不掉,也沒有跑的意思。
他抱著軒轅劍,坐在台階上,渾身濕漉漉的,一抬頭,慘白的臉宛如鬼魅。
姬修彎起唇角,笑得古怪又瘮人。
龍傲天皺了眉頭。
姬修的魂魄是姬軒轅的偏執所化,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就是姬軒轅的一部分。既然龍傲天有了姬軒轅所有的記憶,自然也能感受到姬修的所思所想。
姬修,想要利用軒轅劍吞噬龍傲天,成為完整的姬軒轅。
「你這個廢物,不配擁有姬軒轅的魂魄。」姬修的語氣依舊淡淡,可說出的話卻十分惡毒。
然而,他說的對象是龍傲天,一拳等於打在棉花上。
「不管我配不配,擁有姬軒轅魂魄的就是我。」龍傲天翻了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白眼。
「成為完整的姬軒轅又如何?」風澹淵嗤笑一聲,「千秋萬代,不死不滅?」
「你也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你懂什麼?」姬修恨恨道。
「什麼是勝?什麼又是敗?」風澹淵居高臨下看著他。
「我就是勝!我永不會敗!」姬修憤怒道。
「你這話說得太深奧,他一根筋聽不懂的——」龍傲天驟然變了臉色:「你大爺的!調虎離山,你手裡抱的不是軒轅劍!」
天空布滿烏雲,一道閃電劃破蒼穹,白晃晃的光中,有巨大的身軀從雲中穿過。
姬修陰森森地笑,詭異又癲狂。
「這龜孫子召喚出應龍,要所有人跟著他一起陪葬!」龍傲天這下真有砍死姬修的心了。
然而,事有輕重,當務之急,是阻止應龍毀天滅地。
「龍傲天,你去找軒轅劍,我去阻止應龍!」風澹淵當機立斷。
龍傲天飛身掠出。
風澹淵深深看了姬修一眼。
姬修依舊是那副詭異表情。
呵,你們都死了,我就勝了。我,永不會敗!
*
龍吟不絕,山崩地裂,大河之水又一次肆虐。
風澹淵召喚出神鳥精衛,命其阻止應龍。
兩大神獸在空中廝殺。
人間,風澹淵則催動十重「滄海錄」,以無比強大的修復之力,讓大河之水重回河道,讓瘋長的草木阻擋落下的石頭。
冰冷的雨水沖刷著那些死裡逃生之人的臉。
他們看到山腰上,風澹淵以一己之力在抵禦天地之間的大難。
「那是——神嗎?」有人喃喃。
「一定是神!只有神才會保護我們!」有人跪下了。
「神來救我們了!」有人對著風澹淵的方向磕頭。
……
目睹這一切的霖澤,眸色複雜。
魏紫亦看到了獨自一人苦苦支撐的風澹淵,她滿心焦慮,可卻幫不了他。
她能做的是,只有帶著百姓和將士們離開,讓他全力保下的無辜之人能夠平安。
「白水、青蚨,趕緊讓這些百姓走!」
她的目光落在霖澤臉上:「他也許撐不了多久,讓軍隊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