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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溟眼中閃過一道詭譎之色。
一道赤色的亮光直衝雲霄,「嘭」的一聲,在空中炸開,綻放成赤紅色的煙花。
緊接著,漠城之外亦有同樣的煙花交相輝映。
風澹淵臉色一變,「滄海錄」如浪湧出。
南溟的速度竟然比他更快,於瞬間消失在不知從何冒出的暗道之中。
風澹淵沒有給他逃的機會,「滄海錄」似無數藤蔓緊跟而去。
然而,平地突然騰起一片古怪的赤色煙霧,滾滾而來。
「主子,煙霧有毒!」暗衛大驚。
「帶北疆士兵和百姓撤離!」風澹淵大聲道。
他終於確認,南溟這一次來的的確確做了萬全之策。
南溟見識過「滄海錄」,知道是萬萬逃脫不了的,所以他就賭——賭自己是看中他的命,還是將士和無辜百姓的命。
風澹淵眼中覆了一層寒冰。
原本為了風為歡,他也不是非要南溟的命不可,但南溟千不該萬不該作死觸碰他的底線。
他風澹淵手上的確染了無數鮮血,可他不動無辜百姓,更不會視將士的性命如草芥。
迅速將「滄海錄」從暗道收回,風澹淵集中全部力量凍結時空,控制毒霧蔓延,然後再用「滄海錄」包裹住毒霧,引四周草木之力,將之吞噬。
凍結時空已極耗費精力,更何況還要喚醒草木之力、吞噬毒霧,風澹淵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慘白下去,原本艷紅的唇更是與臉色一般無二。
唯有劍眉依舊黑,眼神依舊亮。
大約一盞茶時間後,毒霧終於散去了大半,已不再致命,風澹淵這才收回「滄海錄」。
「主子!」手下擔憂地看著他。
風澹淵微微搖了搖頭,席地而坐,緊閉眼睛,全神貫注地用「滄海錄」修復自己受損的內勁。
好在「滄海錄」足夠強大,沒多久他面色便恢復如常,唇亦有了顏色。
風澹淵睜開眼睛,冷聲吩咐:「去查暗道通往何處,還有,讓城外的士兵嚴陣以待。」
以他對南溟——或者說蚩尤和霖澤的了解,這只是一個虛招罷了。
一旦南溟逃脫,便是城內和城外勢力的反攻。
*
風澹淵的猜測是對的,南溟的反攻在毒霧一出現時,便已經開始了。
「怎麼這麼多煙霧?」
毒霧被風澹淵化解同時,暗衛們驚訝地看到,一團團的白色煙霧從四面八方湧起,以極快的速度籠罩了大半個漠城。
迷霧遮天蔽地,兩個人相距一丈遠便看不清彼此,且越來越濃。
緊跟迷霧而來的,是一隊又一隊的漠城殺手。
暗衛們一面要應付殺手,一面又要找尋南溟行蹤,不僅分身乏術,更是幾乎陷入絕境——他們很快在霧裡迷了路。
風澹淵繞了數圈之後,終於確認:這是他在大雍朝曾遇到過的迷霧陣。
南溟,竟然將漠城做成了一個巨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