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爺子自章伯離開後,在太師椅上長吁短嘆,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無論如何也料不到,一時的貪念,竟然將方家逼至如此境地。他雖然有所布置,準備以祝婉兒引誘魏三,但是怎敢保證魏三一定上鉤,若他隱藏起來呢,十幾年後,方家人才凋零,還有誰能抗衡魏三?
方老爺子發了一會兒待,才向臥室走去,剛走至房梁處,猛然心生感應,抬頭望去。只見一團黑影如一枚枯葉,從梁頭飄下,五指正按向他的頭顱。他猛然驚醒,體內真氣勃發,此時躲避已經不及,唯有真氣外放,形成護體罩,準備硬抗一擊。
這黑影手掌落在方老爺子頭頂後,並沒有盡力擊下,而是輕輕一撫,將一團真氣送入方老爺子百會穴,封住了他的百匯穴,然後手掌借力,倒掛金鉤,雙腳踏在方老爺子胸口,同樣將一團真氣送入方老爺子明堂之中。
方老爺子胸口遭遇重擊,整個人向身後牆壁飛去。魏離如枯葉一般輕輕落地,導氣歸元,真氣九轉,已經重新恢復到巔峰狀態。然後他身影一閃,來到方老爺子身後,一手托在他腰間,防止他撞牆而出。沒有絲毫猶豫,將體內所有真氣通過後腰大椎穴,直接送入方老爺子丹田之中,真氣在方老爺子丹田炸開,讓他丹田遭遇重創,如此魏離尚不放心,又引爆明堂內的真氣。
下丹田和中丹田同時遭遇重創,方老爺子臉色一下變得殷紅,口中鮮血連噴,喉嚨赫赫作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魏離扶著方老爺子,將他放在太師椅上,自己來到對面太師椅上坐下,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雖然只是兩招,實則他已竭盡全力,兩招都將身體內全部真氣一股腦擊出,若是普通的真氣境根本不可能辦到。只有魏離這樣能夠一氣周流九周天,又掌握帶脈奇穴,又加上方老爺子心神不屬,才能瞬間重創這位先天后期的老人,掌控住局面,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魏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喝下,趁機默默導引,止住體內沸騰的真氣。他兩次將真氣傾盡,體內潛力被榨出,真氣沸騰如滾油,魏離能清晰感覺到,這樣竭澤而漁的行徑,實則是在消耗生命力。
方老爺子被魏離重創,直到半刻中之後,才再次吐出一口淤血,眼中恢復神采,也僅僅是一閃而逝。沒有誰比魏離清楚那兩招的威力,方老爺子眼下雖然性命無憂,但一身先天功夫已經被盡數廢除。有方鎮山前車之鑑,魏離當然不會手下留情,留給方老爺子翻盤的機會。
方老爺子緩緩靠在太師椅上,雙手籠在袖中,緩緩開口道:「魏大俠膽大心細,竟然敢直接殺到我方家來,我方伯欽佩服!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方伯欽唯有任憑處置。」
魏離看著一臉頹廢模樣的方老爺子,似笑非笑道:「老爺子,不要裝了,即使你按動機關,叫來援兵,也不可能留的下我。若逼我發起狠來,我臨陣破境,進入先天境界。憑我越境而戰的實力,你說有沒有可能將你們方家滅門?」
方老爺子尷尬將手從袖中拿出,他太師椅扶手上有一個機關,只要按動,就能秘密通知方家人手,前來合圍。不過如今被魏離看破,自然不起作用,而且他也確實對魏離產生了忌憚之心。
方老爺子這次真的頹然道:「那你想如何處置方家?須知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方家在秦國還有一些實力,不會任由你拿捏。」
魏離身形靠在太師椅上,從容道:「老爺子你不必想麻痹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已經結下血海深仇,那還有和解的可能?我更不會因老爺子的言語就小看你們方家,你們方家至少還有一位先天絕頂或者已經進入無相境的老祖,在你們劍爐閉關。」
方老爺子苦笑道:「看來我方伯欽真是瞎了雙眼,這次惹到一隻猛虎,魏大俠表現出來的功夫,絕不是散修所能擁有的,應該出身名門大派吧!」
魏離笑道:「魏某一直有個疑問,想向老爺子請教。」不待方老爺子說話,就接著道:「人老了之後,臉上產生了皺紋,是否因為有了皺紋,臉皮就變厚了,沒有了羞恥之心?」
方老爺子臉色一變,魏離冷哼道:「魏某的手段,想必方老爺子你也查過,若再想倚老賣老,旁敲側擊,魏某不介意給你點教訓。魏某知道你這種黃土已經埋到脖子的老頭子,根本不懼死亡,但你總要為家族考慮吧!惹惱了魏某,魏某拼著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