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那群調皮搗蛋的熊孩子,魏離再次悠閒的躺回大石上,心內暗自琢磨,以時間推算「精武門」招收弟子也就在這幾天,如果謀劃不成,自己恐怕要老死鄉村,與羊共舞了。
夕陽西下,夜幕即將拉開,魏離趕著羊群向村中走去,經過陳二叔家門口時,他正蹲在門口台階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旱菸。
見到魏離經過,他起身道:「魏離啊,今年的「明珠補貼」下來了,我替你領了。」
魏離停下身笑道:「那就先放二叔這兒,晚上我來找二叔吃酒。」
陳二叔枯老如榆樹皮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叮囑道:「酒菜二叔都已備好,你這伢子可不許再破費了。」
魏離點頭應是,趕著羊群返回自己的「羊窩」。天剛擦黑,魏離關上羊圈的大門,向陳二叔家走去。這裡住的都是鄉里鄉親,民風淳樸,所以魏離絲毫不擔心有人前來偷羊。
經過李家雜貨鋪時,魏離照例買了一隻燒雞和一壺燒酒。店家李大奈調笑道:「這小子平時捨不得吃,也捨不得穿,對他陳二叔倒是大方的緊!」
魏離把五十文銅錢放到櫃檯上,笑道:「得人恩果千年記,二叔是我的恩人嘛!」
魏離離開後李大奈又感慨道:「這孩子倒是知恩圖報的性子,若不是這裡有問題,再給說上一房媳婦,倒也圓滿了。」他說話的同時還用手指著腦子。
旁邊立時有人起鬨道:「你李大這麼欣賞他,幹嘛不把你家女兒許給他,我看就挺般配的嘛!」
這句話立即引來李大嬸的不滿,她衝到這位酒客跟前威脅道:「好你個該死的王三,你咋恁惡毒呢!你快收回剛才的話,不然明天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呢!老娘可受不了吐沫星子。」
面對李大嬸舉起的掃帚,王三隻得不斷告饒,承若收回剛才的話,又引得一片笑聲。
魏離來到陳二叔家,陳二叔已經收拾好酒菜等著他,見到魏離帶來的酒菜,他接過後放在幾桌之上,好像早有預料似的。
魏離待陳二叔坐定後,起身給他倒酒,卻被陳二叔阻住。
陳二叔從衣袖裡掏出一串銅錢遞給魏離道:「這是今年的「明珠補貼」,共八百文錢,你數數。」
魏離隨手把錢收進口袋,笑道:「數什麼數,我還信不過二叔嗎?」隨機又皺起眉頭:「今年的補貼比往年少了二百文,二叔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陳二叔也皺眉道:「據說是商行的一批貨物在西北被扣下,雖然「滄海學院」及時派人前去協調,但仍損失慘重。難道這世道開始不太平了嗎?」
陳二叔看似無意的感慨,卻在魏離心中炸起驚雷「這些年一直國泰民安,這是不是危機開始的信號?」
接下來觥籌交錯中魏離一直暗自盤算「履霜堅冰至,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看來到了下定決心的時候。」
似是看出魏離的心不在焉,陳二叔道:「今天有什麼心事?總不會因為少了二百文錢就悶悶不樂吧?回頭二叔給你補上。」
魏離放下酒碗,長身而起,向陳二叔跪下道:「魏離有件事想請二叔幫忙謀劃,請二叔成全。」
陳二叔慌忙起身,把魏離扶起道:「你這孩子,我陳老漢無妻無子,這麼些年早把你當成子侄,有什麼事儘管和二叔說,二叔替你做主。」
魏離道:「我知道精武門這幾天會來招收弟子,我想加入精武門,請二叔幫忙謀劃。」
陳二叔起身沉吟道:「精武門五年招收一次弟子,咱們爵爺雖然有推薦之權,但是僅有兩個名額,今年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到了適宜年齡,不好辦啊!」
這件事魏離早已打聽清楚,但是也並非毫無辦法,但是他一個「傻子」貿然去找人辦事定然不成,所以他需要一個可靠的中間人。陳二叔雖然只是三等管事,但是為人厚道,交遊廣闊,正是合適人選。
陳二叔度步兩圈,見到魏離沒有絲毫焦急之色,眼中露出讚賞,笑道:「你小子定是成竹在胸,有什麼謀劃,還不從實招來。」
難得陳二叔竟然開起玩笑,魏離笑道:「只是一點淺見,還需要二叔斧正。」
陳二叔笑道:「你呀,其實是個猴精猴精的,村里人也都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你說咱們這樣的日子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