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頭包,一瘸一拐走下擂台的田齊,陳婷埋怨道:「田齊師兄,你幹嘛要去逞強呢?」說話的同時還把隨身的一個藥瓶取出,有些心疼道:「疼不疼?這是我師父給的跌打藥,讓魏大哥給你塗塗吧!」
田齊疼的呲牙咧嘴,尤不服輸道:「我爹常說,男子漢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當五鼎烹。我是寧願被五人群毆,也不願圍攻一人。」
「典型煮熟的鴨子,嘴硬!」魏離暗道一句,接過陳婷手中的藥瓶問道:「田兄是不是準備一上台就認輸?這屬於偷奸耍滑,誰看不出來!」
田齊一把打掉魏離伸過來的手,似笑非笑道:「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魏離你個偽君子,當我看不出你心裡在偷樂嗎?」
魏離一下愣住,怔道:「田兄何出此言?」他沒想到田齊忽然說出這句話。
田齊臃腫的臉龐上現出瘋狂怒容,「田兄?你有當我是兄弟嗎?我在台上被人圍毆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他指著魏離的臉龐質問道。
魏離一下蒙圈了,田齊接著道:「答不出了吧?我來替你回答,你在下面陪著陳師妹說笑。」
陳婷急忙拉住田齊道:「田大哥,魏大哥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剛才有大聲提醒你認輸啊!」
田齊甩開陳婷的手,繼續道:「他那是在提醒我嗎?他是在你面前顯擺他的智慧罷了!我上台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勸住我?他功夫比我高的多,難道會勸不住?」
說到此處,田齊幾近癲狂,眼中充滿委屈的淚花,繼續道:「我從一開始就把他當兄弟,可是他呢?我猜他心中一定把我當蠢蛋。我田齊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個練筋期的小婁婁,他魏離是什麼人?短短半年就修煉到練皮境界的天才,我怎麼配做他的兄弟?」
魏離看著陷入瘋狂的田齊,心中相當難受,開始檢視自身,「我是不是真像田齊說的那樣看不起他?這半年我只顧著練功,竟然一次沒有主動找過田齊,從沒主動去了解過他的想法。雖然和他同進精武門,但仗著穿越的優勢和見識,自己內心深處確實不大看得起有些衝動、有些憨勁的田齊,確切的說是自己目空一切,在小視所有人」
四周之人都開始嗡嗡議論起來,其中有人道:「聽說魏離拜入門派的名額還是田齊的父親幫忙爭取的,魏離的確不夠意思,人家對他有大恩,他卻看不起人家。」頓時有好多人附和。
魏離心亂如麻,捫心自問,難道我真的是這樣嗎?
這時又有個弱弱的聲音反駁道:「我覺得你們說的不對,上次田齊得罪周放,魏離師兄可是二話沒說就上去幫忙,為此還得罪了周放,被周放刁難,差點受重傷呢!」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魏離設計好的,為的是引起師門注意。不然為啥這次出任務,他一個肉身境弟子竟能參與其中?」這是陰謀論者開始發揮想像。
「我覺得魏離師兄不是那樣的人,上次我挑水遇到魏離師兄,請教練筋的注意事項,他講的可詳細了,魏離師兄是個好人!」這是感情用事者。
魏離在這噪雜的聲音中,心緒開始慢慢沉了下去,一點一點審視自身,自己確實有些沒把田齊這個「兄弟」當回事,雖然自己是庶民,他是貴族,但在心理上總有一股優越感,認為自己總有一天會一飛沖天,遠遠把他甩在身後。自己從沒考慮過田齊的想法,田齊卻在自己暗諷他的時候忽然爆發,顯然他很在乎自己這個兄弟。
魏離壓下這些思緒,平靜的向田齊道:「原來田兄對我有這麼多的怨氣!」魏離準備向田齊道歉。
剛說一半,又被憤怒的田齊打斷:「怨氣?你認為我不該有怨氣嗎?我家世比你好,功底比你好,為什麼到了精武門會淪為這樣?我與周放產生衝突,為什麼他只找你報復而忽視我的存在?我才應該是主角,你只是我爹給我配的武童而已,陪著我練武的!」他說這些話已經癲狂了,周圍的人都嚇得集體後退。
魏離低頭道:「爵爺的恩情魏離一直銘記在心,總有一天會把這些還給你。」
田齊瘋狂笑道:「還給我,怎麼還?你這一身功夫能還嗎,還是說給銀子,我田家擁有良田萬頃,富甲一方,你拿什麼償還?」
看田齊越說越不像話,岳不群道:「田齊,注意你的言行,否則門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