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一個人,也從不感到寂寞。
我只是在做著自己的事情,而和所有人交好罷了。只要寂寞就能夠找到可以陪我消遣時間的朋友,願意幫助我的朋友。物質上也沒有什麼煩惱,也不會整天想著買這個買那個。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對物質上的無需無求,我開始追求更上一層的東西。
精神。
這是人類都逃不開的範圍。
飽暖思**,永不滿足便是人類的本性。
我也不會滿足於這樣日常的生活——特別是這無聊的地方內,每天要做的事情都幾乎一樣。
沒有青春的氣息,沒有汗水和努力,只剩下混吃等死和埋頭苦幹兩派的這個學院中,我是屬於哪一邊呢?若真要分的話,還是混吃等死的那一邊吧。畢竟我的目的也只是安心畢業而已,雖然一直是非常『可靠』,一直是被借筆記的那個人,一直是『無私』的在考試時奉獻答案的那個人,不過,我確實還是混吃等死的那一邊吧?
既不是什麼濫好人,也不是什麼優等生,只是混跡在無數大學生之中,同樣混吃等死的這一代。
但是我又覺得我和他們不同。
我,並不平凡,正因如此,我覺得我不一樣。不,是我確實不一樣,我是異類。
也是,從不缺席任何一節課的我,為什麼能夠和那些把逃課當成大學一部分的人混跡在一起,本身就不可思議——本來就並非一路人,能夠在一起行動的時間少,喜好的東西又不一樣,難以產生共同的話題。
即便如此,這半個學期以來,我仍然和一切我遇到的人相處得很好。
和曾今的我完全不一樣。
我改變了嗎?不,肯定沒有,因為,我知道,這依然不是我所期望的生活。
我所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
因為我一直以來,也並非是這樣活著,那麼肯定也就有我所不知道的生活,我,想要那種生活。
而現在,我遇到了她。
李阿寶,他拿著抬起相機,面色嚴肅的將鏡頭對準了坐在長椅的少女——望。
小巧的身子蜷縮在長椅上,抱成一團。似乎因為天氣有些炎熱,小臉微紅。金色的小巧王冠違反重力的掛在腦袋頂上——那本來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身涼爽的白色洋服套在身上,毫無安全意識的閉著眼睛,均勻的呼吸著。
她睡著了,應該是這樣的。李阿寶顫抖的舉著相機。
那並非因為害怕被發現的顫抖,而是這個少女身上散發著一股足以讓所有人退避三舍的寒意。李阿寶強忍著逃跑的衝動,舉著相機。
在一天中最為灼熱的陽光照射下的少女是那麼耀眼,似乎應為氣溫過高,遠處的景色都開始扭曲,連帶少女也宛如將要消失一般。
他,記者,這麼舉著相機。他已經放下了對其他事情的思考。
只為捕捉著稍縱即逝的瞬間。
然後,在他按下快門,這個如夢如幻的瞬間被記錄了的那一刻,少女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
「迷上我了嗎?少年?」
「呃?」李阿寶手一抖,手中的相機差點掉落。
這個災禍之源,沒有任何負罪感的嘲弄著少年。同一時間,那股深深地寒意瞬間消失,就如一開始就不存在。
「嗯,你看起來很面生啊,」望從長椅上站起來,湊到李阿寶身前,矮小的史萊姆女王抬起頭,滿臉笑意的看著這個不要命的少年,「我覺得我的氣場足以把你嚇走了。畢竟這可是「魔王」的氣息呢,你這個連那個黑毛死神都不如的傢伙是抱著什麼樣覺悟?」
「...呃,這個...」被望逼問著,李阿寶趕緊把相機藏在身後,「我是為了紀念下這偉大的一刻。」
「偉大的一刻?」望有些感興趣的發問。
「是的,偉大的一刻,」李阿寶點點頭,「紀念你和我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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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不對勁。黑音皺著眉頭,她離開音樂室,來到內院,胸口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若是百年前的她也許還會興奮一下,但是再怎麼說,她都和愛麗絲相處了百年之久。愛麗絲近乎病態的感情,黑音也是一清二楚。『這樣的』和『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