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星·紐加哥】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四日】
【惡意守則·其七】
映入眼帘的是果樹上掛滿的黃梨
是開滿野玫瑰的湖堤
是融入湖泊之中的土地
是美麗的天鵝扭動的身軀
它們沉醉於親吻中的甜蜜
把頭浸入聖潔清澈的湖水中,泛起陣陣漣漪
我可真悲哀,當寒冬來臨之際
我在哪裡將鮮花採集?
哪裡有充足的陽光來溫暖寒冷的冬季?
哪裡又能找到抵禦嚴寒的棲息之地?
沉默而冷漠的牆壁
在北風中無言而寒冷地站立
旗幟嘩嘩作響,打破了寒冷的靜寂。
——弗里德里希·荷爾德林,《生命的一半》。
「紅色的雨,在歷史上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這也被稱為血雨,一種奇異現象,於這種氣象的主流的解釋是,由於暴風雨氣流中混入紅色塵土,或鳥群及其它動物被圈入風暴中受傷流血,從而使雨水染成紅色。」
「在一六零八年的魏瑪的一個小城中,就降落過深紅色的雨,將大地染上血色,由西海岸的龐大氣旋從北邊沙漠地帶,把大量微紅色和赭石色的塵土帶入空中,並和雨點相混,一起落下來。」
「一八六零年的車之鄉,十二月二十八日,連續下了三次血雨,早上七點,中午十一點,下午兩點,一八一八年的三月十四日,一八七二年的三月九日,車之鄉都下過紅色的雨,不同的地方,同一個國度,這些雨水的成分之中有一部分是紅赭土、碳酸鹽和其他有機物質則。因此有人推論,這次的血雨成因,可能是天空流星的燃燒灰燼。」
「而在五十星,自然也有這樣的記錄,一八六九年,八月一日,在一個農場下了一場三分鐘的血雨,伴隨而下的是鮮血和肉塊,散布面積達好幾公畝。人們解釋為那是紅頭美洲鷲的屍塊,至於為何原因造成這種現象,沒有人知道。」
「一八四一年的八月十七日,也是農場,下午一點多,天空出現了一片紅色的雲。根據菸草工人描述,紅色的液體自天空而下,除了如血般的雨外,更令人驚訝的是還有夾雜著脂肪的肉塊,有的長到四公分,而且味道非常難聞。」
婭瑟·漢弗雷斯,女,漢弗雷斯家的女孩,性格冷靜,平穩,在外人面前不形於色,思維敏捷,果斷,作為漢弗雷斯家的白手套,她做得很好,在麗諾爾·漢弗雷斯失蹤的這幾個月,在老漢弗雷斯先生『悲傷』的這幾個月,她作為漢弗雷斯對外的交流著,將一切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白手套是什麼?以一種合法合規的外殼包裹住自己,作為一個中間人,在某一個邊緣行走,將一切看似不合規的事情通過手段轉變為合規的事,將本違反法律的事情通過手段轉變為合法的事,這就是她的工作。
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會做那些黑手套才能夠做的事情。
若是想成為一個白手套,應該學會做什麼?
先學會褻瀆生命,一切的根本,一切的起點,生命,只有學會褻瀆生命的存在,才能夠擁有一個白手套最基本的素養,畢竟,他們要做的並不是同情,或者什麼感性角度,他們要用絕對的理性和文字,不能夠參入任何個人情感,哪怕是站在了被告席上,也應該從最佳的利益點出發,然後狠狠撤下一塊肉。
和黑手套不同,白手套並不需要親自動手去結束生命,這並不意味著白手套就是手無縛雞之力或者慈悲的人,正相反,他們善於藉助各種工具,不需要經過自己的雙手,或許,在客廳桌子上放下一枚棋子,百里之外的某個地方,就會有一個人因此死去。
規劃,然後按照規划行走,規劃不同的路,思索可能出現的情況,雖說不一定能夠面面俱到,至少也是有備無患,不是嗎?
——箱庭,第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