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元區】
記錄。
這個世界上,能夠記錄下歷史的……真正意義上的歷史的,有什麼方式?
文字?語言?人的記憶本身?
歷史本身有什麼需要被記錄的意義嗎?
在一九九六年的十一月三十日,因為一些不方便說明的影響,位於臨海的城市九龍發生了一次暴動,以底層人民和暴徒為主共同組成的『幫派』,以百年紮根在九龍這座城市的『外邦人』之中因為城市的劃分和經濟收益的分配出現了嚴重的分歧,因此,在數次的談判失敗之後,人們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暴力。
以冷兵器和銃為主的衝突在九龍的九龍角區爆發,隨後迅速覆蓋了整個城市,在不在乎任何原則的情況下,在沒有第三方勢力插手的情況下,這一場衝突演變成了小型的戰爭,在那個時候,不論是哪一方都選擇了能夠尋找到的最好的武器,以及不擇手段的、能夠得到利益的方式。
最終,這一次的衝突以幫派勢力被打散、外邦人的年輕一代幾乎全軍覆沒,幫派呼籲著將外邦人趕出這個城市,外邦人怒斥著每一個幫派人員的無恥和背叛,這個城市在時隔接近百年之後,又一次屬於每一個生活在九龍的人。
在元區,在外邦人建立的大教堂之中,被外邦人所信奉的神的雕像被摧毀;而在另外幾個區域,大多數幫派都瀕臨崩潰和解體。
——至此。
以這樣一個結局作為休止符告一段落,在意識到繼續衝突下去只會讓這個城市陷入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的時候,在所有人都可能這座城市之中失去立足之處之後,人們達成了共識,但既然無法通過談判來分割他們所需要的事務,那麼,就只能夠尋找另外的方法。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提議,不如『賭一把』,通過賭局的勝負來進行每一樣利益的分配。
這個提議得到了雙方一致贊同,而更主要的原因是,那個時候的他們已經沒有別的方式了,在這個壓抑的時代之中,他們急需一個可行性高、便於執行,並且能夠驅逐這一份壓抑的方式,來讓這一場『戰爭』結束。
在一九九六年的十二月十五日,賭局在失去了神的教堂之中進行。
在那一次賭局之中,人們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那種把自己所希望的東西、把對自己而言極其重要的東西放在賭桌上的時候,在下一秒能夠得到一切或者失去一切的刺激之下,他們意識到了自己需要什麼。
這種刀尖上舞蹈的活動,成為了那一個時代的符號,他們追尋的不是賭博本身,而是在這每一次賭局之後,那跳動的心臟,那無比熾熱的血液,以及大腦之中分泌出來的,讓他們感受到愉悅的物質。
——這是上個世紀之中,九龍出現的最為龐大的魔女事件。
那一次的魔女事件是一個隨著『常理』發生的,從最初的一步開始,從第一次的衝突開始之前就已經開始,一個魔女引誘出了每一個人所追尋的這份本能,一種欲望,而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對於魔女事件的劃分也逐漸清晰。
影響的範圍、影響的人數、造成的社會危害性、以及對國家本身的破壞,各種因素組合起來,成為了判定一次魔女事件的危險程度的標準,而從二十三年前——也就是二零零零年開始,再到現在,二零二三年的一月一日,整個九龍,不,應該說,整個九州,能夠和一九九年年的這一次魔女事件達到同一個危險程度的魔女事件,一隻手絕對能夠數得過來。
——二零二三年,一月一日。
——九龍,元區。
「於是我們歌頌歷史。」燊冬按住手中的筆記本,在帶著穆暮從窗戶之中躍出建築物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翻動筆記本的頁碼了,「於是我們呼喚歷史。」
分析當下狀況,然後,在對應的記錄之中找到相符合的情況,然後藉助『愚人的故事目錄』的力量,燊冬從筆記本之中抽出了槍,他抬起手中的手槍,對準了遠處那正在崩塌的建築物,現在,想要挽
樓梯與水母維修藝術·貳拾伍 流轉觸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