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雲南,大理。
傍晚,連綿的車隊一里多長,沿著坑坑窪窪的國道行走,兩邊叢林茂密的就像一個整體,宛如活物般的向國道擠壓,以至於在頭頂形成了還未閉合的「穹頂」。
有些枝葉和藤莖,從兩邊延伸出來,商隊不得不刀削斧砍,將這些「越界」了東西一一清除。
「穹頂」就是這樣形成的。
地面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滿是這種枝葉被踐踏和腐爛的堆積,行走其中,讓人恍惚的覺得身處的異界。
再往前就是大理了。
王飛策馬前進的商隊的前列,找了個大樹攀登上去,站在樹梢眺望到一條連綿的黑線。
黑線附近的植被明顯的被清理了,在往前幾公里,就進入了定點清除的範圍。
他從樹上下來,跨上馬,順著道路的邊緣,向後奔去。
沿途人聲馬嘶,隊伍擁堵不堪,王飛在車馬的縫隙里穿行,不一會就染上了一身的污漬。
商隊是由無數個小商隊拼湊起來的,有一個序列者組成的護衛隊負責安全,除此之外還有槍,以及身份可疑僱傭兵分散在各個商隊中。
王飛一行人中途加入,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沒有人對他們的身份和來歷感興趣,各個商隊之間的氣氛很古怪,他們抱團而行,卻有彼此防備,守著一個很明顯的界限,相互不過問對方的事兒。
小喵和李莉騎著馬,行禮和朱明被仍在身後的馬車上,遠遠的看到王飛回來,李莉拍馬迎了上去。
「怎麼樣!?」
「前面不遠就快到了,只是……」
「怎麼?」
王飛神色凝重,小聲說:「有城牆,防衛森嚴,城牆外有很多彈坑,還有些白骨。」
兩人正小聲說話,小喵拍馬上來,問前面的狀況。
王飛又小聲的重複一遍。
李莉摸著下巴,想了想,突然笑道:「算起來,大理還是我們離開江城後見到的第一座大型城市,可能跟湘北的風貌大不相同,要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才是。」
小喵點了點頭,小臉很是凝重。
此時她戴著一頂圓帽,臉上帶著面巾,除了身材嬌小秀美,已經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三人一路從湘北進入雲南,晝伏夜出,走的都是荒郊野外,本來沒什麼大的問題,誰知道越是深入雲南這個邊疆省份,遇到的事就越是詭異和蹊蹺。
一個靈性潮汐就困了他們很多天,還有數不清的靈性孤島,就像真的身處在一個看不見的汪洋大海一樣。
靈性潮汐就是時常颳起的風暴,還有什麼「穿越」現象……
一般的危險並不怕,一個序列7一個序列8想必也能夠應付了,但這種「穿越」現象卻是一點頭腦都沒有。
再像從前那樣行走是不可能了,荒郊野外真是一片危途,只能去大理找個熟悉本地情況的嚮導,這裡距離緬甸邊境還有很遠的路呢。
只是王飛打探到的消息,讓小喵心中很是忐忑,就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一般。
事後的發展,果然印證了這種不詳的預感。
大理的城牆有二十多米高,黝黑的鋼鐵表面刷著阻斷劑的那種墨綠顏色,有些地方明顯有撞擊後立下的凹陷,還有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殘留。
城牆上有很多密集的槍口和炮口,這時是封閉的,牆上很寬闊,荷槍實彈的軍人站在遠征的防禦工事後,大口徑的火炮斜斜的指向天空。
碉堡,塔樓,探照燈,鋼絲網……真是一片肅殺,跟江城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巨大的城門有十幾個門洞,出入城的隊伍排出視線之外,進城安檢的崗哨是氣氛最凝重的地方。
小喵三人三匹馬,一輛小小的馬車,混在隊伍中毫不起眼。
夜幕已經降臨,探照燈將城門下照射的亮如白晝,王飛從前面回來,小聲的說:「檢查太太嚴了,序列者也不會放過,大人的身份恐怕瞞不住。」
「喵……」,小喵更緊張了。
「什麼人在檢查?」,李莉問。
王飛搖頭,「一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