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褪去紫色重歸正常,蕭聰將殘片收起,幽幽嘆了口氣,姜采君彌芥里的其他東西他已沒有興趣,因為僅是這一張古樸的殘片,便吊足了他的胃口,以他天道軒唯一傳人蕭家唯一倖存者蕭四少爺的見識竟也看不出這殘片是關於什麼,足見這不起眼的東西來歷非凡,這讓他一時百爪撓心不能自制,足足自我調節了好一會才將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念頭給壓下去,沒辦法,他就是想不透這殘片是關於什麼,這是客觀事實,所以現在的他想再多也沒用。
盤坐在地的他用力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雙腿猛一使力自地上彈跳而起,也不知這看似匪夷所思的動作他是怎麼辦到的。
軍帳中的燭火一陣顫抖,連帶著投射在帳布上的影子一陣搖晃,時間應該已經不早了。
蕭聰走出帳篷,抬頭看月亮已經升上樹梢頭,低頭環視,隱約覺得周圍的帳篷又多了一些,他摸著鼻子細細一想,莞爾笑道:
「原來是這樣。」
正如蕭聰所料,因為怕獨孤家在城裡留什麼機關類的後手,當夜星流雲將所有的難民皆安排進了本來用於安置將士的軍帳里,而所有的將士則是守在一堆堆篝火旁,地為床天為被,困了就背靠背睡一會兒,該到輪流值班的時候就乖乖去值班,令蕭聰感到驚訝的是,在如此「荒唐」的決定下,竟沒有一個將士有所怨言,甚至在他們臉上連一點不耐都找不到,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此之前蕭聰只覺得這只是說說而已,直到今夜才發現,星流雲帶出了一隊多麼優秀的兵。
翌日一大清早,皇家軍隊收起帳篷等一應器具,帶著數萬倖存下來的扶摶國難民向普丘國行去,扶摶國這邊的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星流雲再次大獲全勝凱旋而歸,這正是蕭聰所想要看到的,現在他也做到了,也就是說,是時候他又該離開了,他雖然也很想跟星流雲他們一直呆在一塊,但他也知道,現在還不行,因為他們的翅膀還不夠硬,暫時的相聚換來的一定是永生的離別,所以為了永遠的團聚,所以現在的他們只能選擇暫時的別離。
離別總是戀戀不捨,一路上為了照顧幾萬從扶摶國解救出來的難民,星流雲的軍隊走走停停,蕭聰也是走走停停,他一點也不急,甚至沒什麼表現,隨意自然,看上去好像還挺享受。
蕭聰心裡的珍惜不知道星流雲和宇文豐都知不知道,但蕭聰總感覺這患得患失中隱隱有一點甜甜的感覺,他覺得他那顆久經乾涸的心終於再次被注入了一些莫名的液體,並飽脹豐滿起來,他甚至認為這才是真正活著的感覺,之前的他不過是一具可悲而又可憐的行屍走肉,他將此稱謂愛,而且因為這愛,他找回了
靈魂。
在走過扶摶國國境關隘時,星流雲再次在這裡留派下了大量的人手,將峽谷守成了一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鐵桶,並又在峽谷兩側埋下了大量的炸藥,真搞不懂這傢伙心裡到底在打算著什麼,反正這未雨綢繆的念頭肯定是沒跑的。
蕭聰跟著玄真皇家的軍隊行回普丘國的邊陲小鎮,見到掛念已久的鴻翔,並幫著星流雲將幾萬扶摶國難民安置到之前準備好的木製格子樓里,在參加完星流雲慶功宴的那一晚,待人群散去後將喝得酩酊大醉的星流雲送回房間,本來是想與星流雲告別的,但看著這傢伙爛醉如泥的模樣,只能無奈地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將星流雲安置在床上,站在床前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
「唉,算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再說吧。」
於是輕然轉身移步往門口走。
剛走到門前,卻聽得正躺在床上的星流雲如夢倚般叫了一聲,聲音有點大,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節,蕭聰沒聽清楚,只是覺得喝酒喝多了的人大概都這是這副丟人模樣。
他繼續往外走,右手拉開門,月光從越來越大的門縫裡泄入,撒了滿滿一地。
這時,躺在床上的星流雲又叫了一聲,並將木床砸得咣咣響,這一次蕭聰聽清楚了,星流雲那一聲呻吟中,摻雜的分明是他的名字——蕭聰。
他撇撇嘴,忍不住嘟囔道:
「這傢伙,都醉成這樣了,喊得竟然不是冷筱鳳而是我,這是要鬧哪出兒?」
星流雲還在咣咣地砸床,並一聲比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要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