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一日過去,星流雲的狀況開始好起來,他先是找了口井,將自己拾掇乾淨,又到山裡打了些野味,換成靈石分發給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人,在他跳井時,蕭聰還以為他想不開要投井自盡,當他將靈石分給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老太太時,她們第一眼也沒能認出他,的確,他現在的摸樣與之前的打扮相比,是天壤之別,氣質較之前好像冷酷了一些,蕭聰知道,曾經的星流雲並沒有回來,現在的這個人,只是在最淺薄的層次上甦醒了而已。
做完這些,星流雲開始往武衛國的方向走,蕭聰三人就這樣一直跟著,雖然還是搞不懂星流雲到底想幹什麼。
來到武衛國境內,星流雲參了軍,做的是最低等的士兵,用來衝鋒陷陣當炮灰的那種。
對此,蕭聰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星流雲這是要幹什麼?就這樣甘心做一個普通人了嗎?與獨孤家之間的深仇大恨,他真的能放得下?還是說,他有別的想法。
鴻翔貌似看出了蕭聰的疑惑,在一邊感慨道:
「或許,他是想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吧,在軍營里淬鍊,直到自己變成那個真正強大的人。」
尹諾好像亦是感同身受,補充說:
「不靠家世,不靠修為,只靠心志,以一個尋常人的身份,去領悟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用生死,將自己磨成最鋒利的刀,到時候重撿修為,定能夠一飛沖天,這傢伙,果真是個狠人!」
蕭聰眼神終於有點迷離了,咽了口唾沫,喃喃說,
「這才是真正的涅槃!」
既然星流雲已經暫時放下了對獨孤家的仇恨,那蕭聰就沒什麼還擔心的了,就看星流雲這副摸樣,短時間內估計不會離開這支軍隊,但在這段時間裡,蕭聰陪他在這兒耗著終歸不是辦法,因為四大家族剛剛覆滅,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忙活,他在考慮著,要不要去一趟龜府,一來可以看望一下歐陽尋,二來可以藉助龜府的力量尋找一下宇文豐都。
可也不能將星流雲一個人丟在這裡,蕭聰本想將再農和霍鬧留在這兒,但還是覺得他倆修為太低,而且才收入麾下不久,害怕會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另外他去龜府時好說,心念一動,卜天卦就把他帶去了,可回來的時候呢?他終就還是需要他們其中之一來替代腳程。
最後,蕭聰決定,將霍鬧和尹諾留下來照看星流雲,由再農載著他和鴻翔去龜府。
再農載著蕭聰和鴻翔用了七天的時間從位於玄真界西南方的武衛國飛到位於西北方的龜府外圍的深山野地,蕭聰獨自一人找到一隱秘之處,心念一動間找到歸師父的府主閣,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歸師父眼前。
歸師父這會兒正坐在桌前寫著些什麼,對於蕭聰的突然出現,只是在開始時表現出了點稍稍的詫異而已。
蕭聰對著歸師父恭恭敬敬地作揖一拜,
「晚輩蕭聰,見過府主。」
歸師父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走到蕭聰身前不遠處,蕭聰這才發現,歸師父臉上滿是憔悴之色。
「四大王族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經聽說了吧。」歸師父負手而立,悵然一嘆道。
「聽說了,晚輩正是為此事而來。」
「來找歐陽尋?」歸師父再次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裡面加了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那小子現在已經不在龜府,我也正滿世界地找他呢!」
蕭聰一聽這話,心想歐陽尋在此之前的確在龜府,而且還尚在人間,於是趕忙問道:
「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獨孤家要對四大王族動手,可為什麼只救下了歐陽尋?」
歸師父右手扶著額頭,用力揉著,
「小子,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晚輩不敢。」
歸師父放下手來,
「龜府沒你想的那麼神通廣大,我們事先並不知道獨孤家要大舉進犯四大王族,只是知道阿尋有危險,所以才派府里的高手前去營救,哪裡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回事!」
「那歐陽尋又是怎麼回事?」
「他?」歸師父氣不打一處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哼,我花了大力氣把他從歐陽王府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