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四大王族被獨孤家覆滅,已經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蕭聰一行人一直暫住在龜府的府主閣里,尹諾和霍鬧也一直在武衛國秘密看護著星流雲,就在幾天前,幽女由歐陽尋陪著去那邊看了星流雲一趟,回來之後心情好了不少,至少掛在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實了許多。
宇文豐都還是沒有消息,正是因為龜府高賢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找不到他的蹤跡,這件事情變得愈加撲朔迷離起來,要知道,出於對守護天地窺測玄機的職守,歸師父已經請教了府里所有的古董,他甚至將所有的長老齊聚一堂來共同參研這件事情,這在龜府有史可查的過去,可是沒出現過幾次,結果卻依舊是一籌莫展。
最後連歐陽尋也出馬了,通過小別院的香鼎,去找那個只有他才能見到的人,可帶回來的口信卻是「宇文豐都並沒有什麼危險,讓他們幾個不要過於擔心。」
這一下倒是讓蕭聰有點坐不住了,聽老古董這口氣,好像很清楚宇文豐都的去向似的,莫非,宇文豐都也是他們手裡的一顆棋子?不行,這件事他必須得找老古董問問,可奈何自己手裡的卜天卦到不了風眠谷底,於是就去找歐陽尋,想知道他是怎麼順利見到老古董的,不料歐陽尋只是咧嘴苦笑,毫不留情地斷了蕭聰的念想,
「這件事你就別琢摸了,老祖早就算到你可能要去見他,讓我給你捎句話,你就算能下得了風眠谷底,但也穿不過百丈石室,別白費力氣了。」
蕭聰無奈,此事只好作罷。
於是就這樣又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天,蕭聰開始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一心想為蕭家正名,這件事跟四大王族覆滅犯不著半點衝突啊,再說現在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四大王族被滅的徹底,就算還剩下幾縷火苗,但每個十來年絕對翻不起什麼浪來,面對獨孤家那等龐然大物,想要報仇雪恨,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附於玄真皇家,可玄真皇家會不會念舊情還說不定,再說,沒有四大王族這幾根強力臂膀,玄真皇家還能跟獨孤家分庭抗禮嗎?
這件事,越來越吃不准了。
於是,蕭聰又動了要離開的念頭。
離開之前,總歸要跟歐陽尋他們幾個說一聲,一席人在府主閣的密室里召開秘密會議,蕭聰首選宣告自己要離開的消息,當然,鴻翔和再農就是兩個擺設,是談不上半點發言權的。
石桌旁,幾人在蒲氈上盤膝而坐,桌上放著一壺裊裊清茶,以歸師父為主位,順時針依次坐著歐陽尋、幽女、蕭聰,鴻翔和再農坐在蕭聰身後。
「這裡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所以,我想出去走走。」蕭聰平靜說道。
幽女嬌靨含笑,看上去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沒想到僅僅是三年的漂泊就把你變成了一個心無所定的人,這一次又要往哪兒去?」
蕭聰面露苦笑,搖搖頭,
「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不能一直呆在這兒。」
歐陽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欲言又止。
歸師父習慣性攏了攏袍袖,正正身子道:
「年輕人,多一些歷練總歸是好的,你已經在外面闖拼了那麼久,經歷了一些我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說實話,我都有點羨慕你,關於你的本事,我們這些人也實在是沒什麼好擔心啊,但還是得提醒你一句,萬事小心,玄真界越來越不太平了。」
蕭聰嘴唇微微上揚,冷冷一笑,
「無所謂了,該來的早晚要來。」
幽女臉上笑意依舊,緩緩道:
「我聽鴻翔說,你想要拉一股自己的勢力,不知道我能不能入的了你的法眼?」
歐陽尋的表情更加局促不安了,可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蕭聰看了一眼鴻翔,後者不躲不避,還咧嘴露齒一笑,看上去傻了吧唧,他這才猛然察覺,近段時間鴻翔這小子老是不見蹤影,合著是到幽女那邊胡吹海哨去了,是覬覦幽女的美色嗎?他覺得自己想多了,可又是為什麼呢?嗨,誰說的清楚,大概是出於人的天性,對任何美的東西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感吧。
他收回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確實是有這個想法,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