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而來,倏忽而去,仔細一算,玄真皇在這兒站了竟不到一盞茶的光景。
玄真皇一走,大家便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各抒己見,暢所欲言。
尹諾咂咂嘴,
「這就是你們的人皇?也太平易近人了點吧。」
歐陽尋搖搖頭,
「不清楚,我也是頭一次見,不過這事兒星流雲應該最有發言權,我們四大家族的後生,只有他面過聖。」
眾人將目光投向星流雲,讓後者覺得頗不自在,
「都看我幹嘛!你們當皇冕上的冕旒和御座前的垂簾是擺設嗎?還是認為當著我爹的面我有膽子造次去看看皇帝老兒到底長了副什麼樣子?」
歐陽尋的目光立即變得十分怪異,
「你星流雲的膽子,我們永遠不會懷疑,敢用那種語氣跟玄真皇說話,你在我們這裡面就是這個!」
說著,信誓旦旦地對著星流雲豎起大拇指。
星流雲自然聽得出歐陽尋話里隱藏的揶揄,對此卻只是嗤之以鼻,僅僅向歐陽尋啐了一個字作為還擊,
「狗!」
歐陽尋無言以對。
躊躇不定的幽女終於開了口,
「你們有沒有覺得,玄真皇在看向鴻翔的目光里,隱隱含著某些特別的味道?」
「哈!」星流雲一聲誇張的戲笑,「如此明顯的事兒還用說嗎?那五味雜陳中憐愛和無奈尤其明顯的小眼神兒,依我看,這鴻翔說不定是皇帝老兒的親兒,見到自己親兒被傷成這般摸樣,那還不得心如刀絞啊!」
歐陽尋疾聲斥道:
「星流雲,鴻翔可是為了救小聰才被傷成這副樣子,你怎麼能在這兒幸災樂禍!」
「還有!」幽女怒氣沖沖,指責接踵而至,「咱爹雖然已經去了,但按照玄真凡界的分封,你是星家世襲罔替的世子,也就是現任御王之首,不管你接不接受,這都是咱爹的臉面,死者為大,容不得你這敗家子如此胡來!」
「就是!」歐陽尋白眼一個接著一個,「別忘了,這可是人家的地界,你一個老兒一個老兒地叫著,像什麼話,被人家聽到了怎麼辦!這不是找事兒呢嗎!」
一出兒婦唱夫隨下來,讓星流雲如遭重擊,還是那句話,面對河東獅吼的親姐姐,別說不占理兒,就算是占理兒的時候,星流雲也一向沒有絲毫脾氣,只是可恨於歐陽尋這個心黑的傢伙,厚顏無恥地撿了個大便宜!
此時的星流雲也僅剩一招兒屢試不爽的轉移話題了,
「說正事兒哈,據我所知,玄真皇膝下好像沒有跟鴻翔一般年紀的親子啊,難道是被一直雪藏的皇儲?」
星流雲成功轉移話題,引得歐陽尋也微微皺起眉頭來,
「關於這方面的秘辛,龜府那兒沒有記載,不過,玄真皇家的興衰跟整個玄真凡界的氣脈相連,無論是國王駕崩還是新嗣誕生,負責監察玄真氣脈的老龜都會有所感應,所以,應該沒有這麼一個皇儲的存在」
「那是為什麼?」星流雲右手習慣性地磨砂著下把,並眯起了眼睛。
「是時空之力!」
蕭聰波瀾不驚道,他並不是一直都在大家的討論中,早在玄真皇一走,他便開始取出紙筆將那陣圖臨摹下來,這雖然是件極其簡單的事,表面上看沒什麼必要,但以他現在的陣法造詣,根本不可能在七八次之內將這座名為「歲月神偷」的奇陣順利布成,所以他得先將陣圖仔細研究,結合自己的優勢稍作變通,以期能讓成功的幾率大一些,節省時間。
凡是與神秘力量有關的法陣,皆需要極高的陣法造詣,這座「歲月神偷」也不例外,那古斗歸篷服中的陣奴之所以說這座法陣比較適合蕭聰,其實是因為這是他所知道的既適合蕭聰要求又需要陣法造詣最低的法陣,可用這座法陣來救治鴻翔,雖然沾點邊,但還是顯得牛頭不對馬嘴。
「歲月神偷」,單聽名字還覺得有點人畜無害,但卻是一座真真切切的傲世殺陣。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蕭家人便有天人合一的思想,他們認為,生靈跟其他存在一樣,歸根結底,也是一種容器,萬事萬物所容納的東西不盡相同,但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