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座險峰上的騰騰烈焰已然熄滅,其上景貌依舊,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在最北邊的那座峰頂之上,蕭聰和星流雲靜靜地趴在那兒,他們的身體完好無損,已經不是半個身子還身首異處的狀態。
蕭聰先一步醒來,此時的他沒有一點渾噩,反而神清氣爽,靈台一片澄澈,他在第一時間感受到自己這無比完整和充盈的狀態,並在震驚中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難以置信地將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年輕人轉首回望,看著那重巒疊嶂,九道極刑的經歷隨之在腦海中浮現,這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因為那種種可怕的感受實在是太真切了。
「翾兒他們怎麼樣了!」
一想到皇甫翾他們的安危,蕭聰的心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趕緊將紫目發揮到極致,得以看見第九座險峰上的幾具身體,他們看上去也很完整,這讓年輕人放下心來。
「嗨,老大,醒醒!」蕭聰蹲下身來,推了推星流雲的肩膀。
星流雲睜開眼睛,帶著惺忪睡意坐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口問道:
「咱們這算是出來了?」
蕭聰幾聲輕笑,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哎呀~」
星流雲呻吟一聲,放下手道:
「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他遙望遠方,眸中儘是一片感慨,
「小聰,你說,這一次我們又折損了多少夥伴?」
蕭聰稍作思考,
「我想應該一個也沒有。」
星流雲笑了笑,
「是啊,我也覺得一個也沒有,可是,這的確有點奇怪啊。」
蕭聰警覺起來,
「老大你到底想說什麼?」
星流雲轉過臉來,一副人畜無害之色,
「就是很奇怪啊,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蕭聰遲疑,緩緩搖頭,
「上一次,我們也都活下來了」
「可上一次也死人了,只是死的不是我們。」星流雲的語氣還是那樣和緩,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不知為何,蕭聰感覺有些心虛,於是吞吐起來,
「但非要死人才算正常嗎?」
星流雲含笑點頭,卻目色深沉,
「對,按照之前的猜測,只有死人,才算正常。」
「也有可能是之前的猜測錯了。」
「那怎樣才是對的?」
蕭聰怔怔地看著星流雲,咽了口唾沫,卻無言以對。
星流雲輕聲一嘆,將目光重新投向遠方,緩緩道:
「小聰,現在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被改變了,或者,說是被改造更合適,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描述這件事,但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現在我確實懷疑,我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三尊道場的目的不是為了尋找傳人,他們是為了組建一支精悍、強大且隱秘的勢力,就像我們這樣。」
蕭聰皺起眉頭來,想了片刻,莞爾一笑,
「這不正好能跟歸師父有個交代嗎?」
星流雲卻沉默了,少傾,才緩緩開口,
「知道我為什麼挑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件事嗎?」
蕭聰搖搖頭,
「為什麼?」
「因為歐陽尋不在這兒。」
星流雲聲音十分平靜,但卻在蕭聰心裡掀起萬丈波瀾,
「你是說,歸師父他」
「皇甫翾說的沒錯,小聰,你確實退步了,如此明顯的問題,擱往常你應該早就已經注意到才對。」
頓了頓,星流雲接著道:
「我們來三尊道場後的路線,基本都是由那幅地圖決定的,而它對這裡的描述實在是太詳細了,想想就讓人感覺後怕,這樣一幅地圖,不應該出現在歸師父手上。」
蕭聰右手撫上鼻樑,
「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龜府的背後其實是一個很強大的秘密聯盟,而三尊道場又是這樣一處特別的存在,它們都已